“让最强者获得?”
“你就说这么和他说的?”
【差不多吧,只是加上了一点前置定语与后缀单词:他应该记得这句话吧,毕竟亚历山大可是他最有名的形象之一了,甚至连荷鲁斯都知道这段偏僻的历史。】
“荷鲁斯也知道么?”
【是的,荷鲁斯用帝皇那亚历山大式的一面来形容基利曼。】
“这并不是一次正确的形容。”
【当然不是:亚历山大大帝可是一个想要进军到世界尽头的疯子帝王,而基利曼眼中的世界尽头无非就是他的私人办公室的大门,亚历山大大帝的梦想是要一睹赫拉克勒斯的铜柱,而基利曼就连看一眼他的窗口盆栽的兴趣都没有。】
“但在世人眼里,他们都是能征善战,专注于战争的野心家。”
【恕我无法认同你的观点。】
“哦,我知道:基利曼其实并非是什么野心膨胀的角色。”
【不,我的意思是:基利曼不可能专注于战争,事实上,他不可能专注于任何事情,三心二意是他的特权与爱好,也是他的软肋,在这一点上,我的这位兄弟堪称一错再错,死不悔改。】
“怎么说?”
【如果你在与他两个小时的交锋里,十六次将他斩首,或者差点斩首,却偏偏还能在第十七次交锋中找到斩首机会的话,相信我,伱的观点只会和我一样的。】
“……”
“你为什么不告诉基利曼,他在这方面的巨大漏洞:是因为你想保留这个秘密,然后在未来的可能性中谋取利益么?”
【……】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的基因之父,他在那么多问题上的处理方式是如此的愚蠢:是因为你对他怀有狂热的盲从吗?】
“……”
“你的父亲是不听劝的:即使是来自于他的挚友的劝说,他也会置若罔闻,并认为他的朋友缺少建立伟大事业的勇气与决断。”
“他的儿子们也是不听劝的:即使是来自于姐妹的劝说,他们也会不屑一顾,并认为这是来自于自己可怜血亲的羡慕与欺瞒。”
“……”
【……】
“来一杯?”
【有马天尼?】
“当然:我对调酒略有研究。”
【这与你的对外形象可不太相符合啊,掌印者。】
“活得久了,自然而然得什么都会了一点,便通晓万事了。”
【……合情合理。】
——————
【但为什么,我在我的基因之父亲身上,却看不到这一点?】
“……”
“因为他活得实在是太久了。”
——————
摩根是在一个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地方,见到了那位大名鼎鼎的掌印者:比起拜访,这倒更像是一次意外的发现。
在不到十五分钟前,阿瓦隆之主才与她的基因之父结束了那场并不漫长的谈话:帝皇尽可能多的从他的女儿身上,榨取到了有关于未来的方针,然后就随意的将摩根这块干瘪的橙皮扔到了一旁。
人类之主指使了一名不知道何时站在他们身边的禁军,让他将摩根带去面见那位真正的帝国政府掌管者:用帝皇的话来说,从现在开始,摩根和掌印者应该成为最好的朋友,最差,也不应该成为敌人。
而对此,摩根其实是有一点意见的。
【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尊敬的帝皇:一对敌人,尚且因为能够某条第三方的命令而产生,但是,但是一次友谊,却是完全因为主观意识的影响,而我并不觉得,我会有足够的动力,和马卡多阁下成为彼此都新朋友。】
+……那不要紧。+
面对摩根的不合作态度,人类只是仁慈的看着他的女儿,在与她感同身受之后,便极其负责任的为摩根指明了一条道路。
+或者,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和玛卡多成为同病相怜的战友:然后你们就可以产生并肩作战的战友情谊了,不是吗?+
+就像你和庄森一样。+
【……您打算怎么办?】
+你真的要听?+
【……】
【不用了,父亲,我还是考虑发挥一下我的的主观能动性吧。】
于是,就这样,摩根来到了她早有耳闻的掌印者的面前:而当阿瓦隆之主找到这位帝国政府的实际操控者的时候,才发现这位掌印者既没有在批阅文件,也没有在会见纪要,而是坐在一处靠近花园小径的白色木亭之中,安静地享用着他的午饭。
鲜黄油的面包、卷角鹿的烤臀尖,用不知名的根茎与绿叶菜所制成的沙拉,还有几片鲜鱼:如果不看旁边竖立的那几瓶价格不菲的名酒的话,掌印者的这顿午饭倒是出乎意料的简谱。
摩根直接坐在了这位老者的对面,她安静的等待着玛卡多享用完了大部分的午饭之后,才开启了与他的会谈:毕竟,在前往泰拉皇宫之前,她的兄弟黎曼鲁斯就曾经三番五次的嘱咐过摩根,表示掌印者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前辈,如果可以的话,要在他的面前遵守礼仪。
这样的话语居然能从芬里斯人的口中说出来,可见其份量。
【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不朽者,是不需要进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