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最近拍的是一个模仿印记,任何一个抚摸过这件衣服的人,我都可以将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幻化成这个人的模样:也就是说,没准儿我会成为伱哦,兄弟。】
“我想那对你的记叙者来说,称得上是一个损失。”
佩图拉博笑了一下,他没有像在面对其他人时,仔细思索这句话语中的危险含义,反而是颇为自嘲地回应了一句,还不忘拍了拍自己粗糙的面容。
“毕竟比起佩图拉博,记叙者们应该更喜欢摩根的长相吧。”
【是啊,那群泰拉来的记叙者的确很看重外在,当然啦,用他们的话说是寻找军团中的美,不过在我的军团中,倒是没有什么值得我去注意的记叙者:他们的艺术水平完全比不上我的形象总监。】
摩根摇着头。
“你还有形象总监?”
【一个令人尊重的老前辈,也是一个讨人开心的家伙。】
阿瓦隆之主眨了眨眼睛,略过了这个话题,语锋一转。
【比起那些凡人,我反而更在意另一件事情,佩图拉博:你是怎么单凭我的几句描述,便知道我们的基因之父是又找到了一位失散的血亲兄弟的呢?】
“简单的逻辑推理罢了。”
当摩根离开后,佩图拉博便顺势来到了铁砧面前,启动了它,然后转过身来,在一侧的展览墙上挑挑拣拣一番,选取了几个在他看来不是很成功的作品,放入其中。
当他看着融化的铁水慢慢流入熔炉,将所有物质都铸成一种刺目的赤红流浆的同时,钢铁之主才抬起头,接着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区区一场星球内战是无法吸引我们的基因之父的,他可是帝国与大远征的主宰,哪怕是席卷几个星区的暴动,也不足以让他劳师动众地走一趟。”
“那么,这个正在发生内战的星球就一定有其自身的独特价值,要么是身处重要的地理位置,要么它本身就极具价值,要么,就是其上蕴含不可放弃的宝物了。”
“而再考虑到,你说这个星球处于暴风星域的南端,那么前两条推测基本就可以放弃了:因为那里没有任何重要的世界,而且其本身也只是帝国的荒凉所在。”
“也就是说,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在那个星球上,肯定有一个令帝皇无法放弃的宝物,而在眼下这个时候,在整个银河中所埋藏的无数宝物里,还有什么是比一位【尚未回归的基因原体】,更值得帝皇亲自走一趟的呢?”
“而且我们的这位兄弟,回归得着实有些太晚了。”
佩图拉博自信地一笑,他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在这一点上,我拥有着绝对的自信,摩根:在我回归人类帝国的第一个年头,我就已经将整个银河系的地图印在了脑中,记住了数十万个重要的世界和星区,而暴风星域的南端则是片空白地带,那里从来不值得我去操心,唯一需要记住的就是巴巴鲁斯,那是我们的兄弟莫塔里安的军团母星。”
【我倒是不记得那个地方。】
摩根轻哼一声。
【倒是你,我的兄弟,你居然能记住如此多的信息么?就连我也是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才将整个远东边疆的区域以及它的大体信息完全刻印在我的脑海中:而且就算是现在,我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将它们全部想起来。】
“我觉得造成这一点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佩图拉博的面孔被缭绕的烟雾和流动的液态金属照得通红。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面容就像是泰拉的古代传说中,那些负责镇守着地狱的无情魔将。
“其一,摩根,你实在是太小看你自己了,也实在是太小看你的远东边疆了:你的远东边疆是一个不断在扩大与改变的强大国度,对于任何一个基因原体来说,想要将它完全临摹出来都是很困难的,因为它每一刻都在不断变化,如同任何新兴的国度一样,朝气蓬勃,日新月异,令人眼花缭乱。”
【是么……】
摩根虚弱地笑着,尽管知道奥林匹亚人的话语其实并无任何的恶意,但她还是本能地躲避着与远东边疆有关的话题:在这个问题上的低调已经成为了阿瓦隆之主的处世哲学之一,于是,她理所当然地捡起了名为基利曼的盾牌。
【可是罗伯特……】
“他是他,你是你。”
佩图拉博不等她说完,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就将摩根掌中那捡到一半的【马库拉格之盾】给打落在了地上,咕噜噜滚到黑暗里,消失在了阿瓦隆之主的服务区中:基利曼真是越来越不好用了。
“再说了,也许五百世界的体量是远东边疆的两倍,但是如果单论在帝国内部的影响力的话,基利曼对你可是拍马难及:你的国度即使在神圣泰拉上,依旧是存在感很强的一个集体。”
【……】
啥?
阿瓦隆之主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她只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个倒霉的马库拉格之主,在某天不小心睡了一觉后,醒来却发现整个人类帝国都已经集体信仰了罗嘉的神教一样,顺便还把他的的极限战士军团和五百世界拆得七零八落。
基利曼面对这一切会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么摩根现在就是什么样的心情:天可怜见,她几十年如一日,勤勤恳恳地缩小着远东边疆在人类帝国内部的名声,再用自己个人的影响力替换掉,就是为了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结果,她的阿瓦隆其实比她想象的还要出名?
【你是说……具有影响力?】
“最起码,如果和五百世界相比的话,没错。”
佩图拉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