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说一个字的假话,也会遭来天罚。
姬昌匍匐在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寂寥,只能开口说道:
“大王,臣,算不出。”
话音落下。
西岐群臣目瞪口呆。
姬昌众子瞠目结舌。
算不出?
怎么可能算不出?
君侯自参悟先天八卦之后,一问一卜从来没有算不出来的时候。
更何况,还是算西岐国运这种简单至极的事。
身为西岐君侯,算西岐国运,怎么可能算不出来?
众人张大了嘴,脸上尽是惊骇和不可置信。
只有伯邑考看了一眼地上已经被踢乱的龟甲,他经常见父王卜卦,虽然不懂,却也能看出三分卦象。
想起刚才那一卦的卦象,伯邑考若有所思,跟着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他隐隐知道为何父王要说算不出了。
燕山。
帝辛静静看着岐山脚下发生的一切,西岐国运崩塌一事,他当然看得清楚。
事实上,那崩塌的三成西岐国运,有大半都被成汤国运当场吞了下去。
听到姬昌的话,帝辛就已经猜到大概。
不是算不出,而是不敢说。
但这不重要。
他呵呵一笑,道:“姬昌,孤说过,你算不出来,那就是欺君。”
“欺君按最当诛,但孤不会杀你。”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你便背着你西岐的荆条,用你的双脚,从西岐走到朝歌,一步叩首,去请罪吧。”
“否则,孤便给你定个勾结叛神谋逆的罪。”
“诛九族。”
姬昌刚刚恢复的神色,再度变得惨白,他有的选吗?
这一刻,姬昌最后的精气神彻底被抽空,跪地行礼道:
“臣,愿去朝歌负荆请罪。”
“望大王绕过西岐百姓。”
然而,姬昌说完,发现帝辛早已踏空而起,消失在天际。
他顿时瘫软在地,西岐百官,王公贵族,纷纷怒不可遏,要拔剑而起,反了大商。
“住口!”
“帝辛如此羞辱与我,就是为了让你们反!西岐反了,他才有攻打西岐的藉口!”
“你们难道想西岐和北海一样,彻底成为大商的土地吗?”
“咳咳!”
姬昌说完,连咳几声,道:
“回西岐,吾要沐浴焚香,去朝歌请罪。”
说罢。
西岐王驾顿时哭声一片,人人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