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盯着瓦里斯,道:“瓦里斯大人,这一杯酒才是属于您的。”
他开口道:“格林伯爵,我希望你能坦诚,以你的敏锐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瓦里斯勉强一笑,继续斟酒。
哗啦啦~~正在斟酒,他似乎是再次忆起悲伤的事情,他的动作不禁一顿。
瓦里斯冷声道:“格林·克莱勃,你或许更适合待在学城。”
他的语气像是在和自己的朋友打趣:“您的小小鸟没有告诉过您,半野人贵族的传统吗?”
瓦里斯先是双手相挽,接着道:“小时候,我为了活下去而偷窃,很快就成为密尔有名的窃贼,但随着年纪渐长,我更发现窃取人们信件中的内容,往往比钱袋中的内容更有价值,因而让我拥有了很多很多的金龙,多到让布拉佛斯的铁金库都有些心动。”
瓦里斯面露感激,他浅浅一笑,举杯示意:“格林伯爵,为丹妮莉丝公主的……”
瓦里斯的笑容渐深:“那是因为我对你有些了解,你并不莽撞,你是个睿智之人。”
格林很认真地思索了下,继续道:“他还算是个合格的表演者。”
首相塔的首相书房。
看着“气呼呼”的瓦里斯,格林的眼底透出了掩藏不住的惊讶。
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微笑点头,完全沉浸在书籍之中。
随着寒光一闪,瓦里斯的脑袋被整齐切下,如同切乳酪一般干净利落。
瓦里斯将手中的酒壶微微倾泻,里斯的红葡萄酒顺着壶口流出,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像一条丝滑的溪流,缓缓地流入酒杯。
听完瓦里斯的一番言语,格林看着面前之人的光头,心下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瓦里斯剃光头的原因……会不会是为了隐藏他自己的银发?
格林收回思绪,道:“瓦里斯,我们是同盟,你的这个要求很合理。”
摇了摇头,瓦里斯面容苦涩地自嘲道:“我是个太监,而太监没有荣誉,太监如何配得上骑士的称呼,我应该称自己为卑鄙的流浪者。”
瓦里斯仿佛在感慨:“不得不承认,你真是谨慎。”
他露出一抹微笑:“这是猎人的嗅觉,瓦里斯大人。”
他的声音压抑着愤怒:“你毁掉了这一切,是你毁掉了我为这个王国精心培养的国王,是你毁掉了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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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道:“假如你口中的他是那个蓝发向导,很遗憾……我从他身上看到的只有莫名的傲慢和虚伪的良善,确切地说……我觉得……”
停顿了片刻,他继续道:“对乔佛里而言,王冠是天经地义且理所当然……但对他来说,王冠就是责任,他知晓一个真正的国王必须把王国的民众放在首位,一生为他们着想。”
格林轻叹口气,他的手指一边摩挲这酒杯的杯身,一边道:“自从您多了个品尝美酒的喜好之后,我就对您提高了警惕。”
格林领主很坦诚,他尽量做出了自己的客观评价,也尽量使用了温和的言语。
格林问道:“瓦里斯大人,你不愿意全心全意服侍乔佛里国王,是因为他不是合格的国王吗?”
瓦里斯笑着摇摇头,他一只手托着宽大的袖子,另一只手推给格林一杯酒,道:“格林伯爵,来自里斯的红葡萄酒。”
但……不得不承认,瓦里斯称呼格林为执棋者的时候,虽然面上不显,他的心跳却还是漏了一拍。
顿了顿,瓦里斯拿起了酒壶,他勉强抑制着颤抖的手往自己的酒杯里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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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哀伤地道:“我们教导他如何勇敢,却没有教导好如何远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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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了格林:“他学走路之前,已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优秀的统治者。他接受过骑士的武器训练,他精通多国语言,他钻研过历史、律法和诗词。自他懂事时起,有一名修女教导他信仰的奥秘。他曾跟渔民一起生活,依靠双手劳动维生,他在河里游泳、补网,自己的衣服自己洗。他不仅会打鱼、会做饭、会处理伤口,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食不果腹、被人追捕是怎样的恐惧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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