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伫立着一个灰衣老者的侧影。无须无发,光头映雪。有些佝偻的身躯,向着远方天际,轻轻伸出一指。
庆忌一见这幅图画,心中顿时就不知为何地被一种寂寥落寞之意充满。
他愣愣盯着灰衣老者。
良久,又愣愣地顺着灰衣老者手指的方向,发现在图画的边角远处,用淡淡灰笔同样寂寥落寞地勾勒有一行小字。
“形,固可使如槁木。心,不可使如死灰。禅王一指,和光同尘,以心印心,说禅非禅。”
这行小字,与庆忌先前观看的《禅王一指》功法简要。恰恰是一字未增,一字未减。
庆忌沉睡许久的一些记忆,也正是被这“槁木”与“死灰”之语给轰然惊醒的。
当初在山阴庆家,不可思议的武道机缘降临,让庆忌得以修炼了几部用炎黄华夏文字书写的功法。
其中的《甲骨真经》令庆忌脱胎换骨,力增九倍,自不必说。
而《大承气秘录》与《体术汇宗》,在庆忌早期肉身羸弱之时,亦带给他偷天换日般的神奇改变。
至于最后那幅“无想残图”,则要比这三部华夏功法更为神秘甚至可以说是诡异。
回想自己第一次模仿“无想残图”的修炼姿态,耳边忽然涌现出的那一缕声音,庆忌现在仍旧有些毛骨悚然。
“形,固可使如槁木,心,固可使如死灰乎……”
那一缕声音开始所言之语,与现在的《禅王一指》仅有两字的出入。
纵然正因这两字的出入,使“无想残图”的“槁木、死灰”与《禅王一指》的“槁木、死灰”,在修炼意境的表达上便大有异同。
但这丝毫无法掩盖二者在言语气韵上的同根同源,在形神风格上的无分彼此。
最为显着的是,不论“无想残图”,又或《禅王一指》,它们都没有明白明白的修炼方法,更无循序渐进的修炼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