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公主听闻韦太后传唤,急忙乘坐凤辇来到慈宁宫,见过了韦太后。
常青公主起先听说要为何成麒保媒,很是高兴;可后来听韦太后说女方居然是浣玉郡主时,不由心神大乱,语无伦次道:“不……不可以,皇嫂,这绝对不可以……”
韦太后脸色一沉,冷冷道:“这是为何?难道堂堂的当朝郡主还配不上你家一个庶出的二公子么?”
常青公主咬了咬嘴唇,讷讷道:“不,不是的……”
韦太后侧眸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道:“那御妹是嫌弃浣玉梅开二度,不是处女之身了?”
常青公主惶然道:“皇嫂,小妹怎敢?浣玉金枝玉叶,丽质天生,只恐是麒儿配不上郡主啊!”
韦太后凤眼微眯,泛着冷光,“御妹何出此言。你家二公子德才兼备,人品一流,浣玉也是对之钦慕已久啊!”
常青公主眸光骤然一缩,喃喃道:“什么?……这是浣玉自己的意思?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韦太后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道:“御妹,方才你可是亲口答应过一切全由我做主的,现在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常青公主无言以对,半晌才道:“只是这么大的事情,小妹一人也做不了主,皇嫂,能不能容小妹回去与驸马商议一下?”
韦太后声音冷淡道:“好吧,哀家等你的信儿。”……
常青公主昏昏沉沉地从皇宫出来,只觉魂魄失守,心无所知;茫然坐进凤辇里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空洞洞的,眼前亦是一阵阵的模糊,仿佛陷入了一片迷朦混沌的黑暗之中。
回到府中,她忧心重重地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何禹廷。
何禹廷听了,情绪犹如从高处跌落谷底般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怔怔得半晌无言;末了方苦笑一声道:“这可真是孽障相逢,天意弄人啊!”
常青公主眉头紧蹙,茫然望着何禹廷道:“驸马,你说浣玉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何禹廷道:“这还用问么,她一定是在报复志超了。”
常青公主叹道:“只是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志超与麒儿竟然是同胞兄弟。唉,真是作孽啊!”
何禹廷轻叹一声,不说话。
常青公主问:“驸马,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何禹廷愁眉苦脸道:“我们还能怎么办,太后名义上是请你入宫与她商议此事,实则就是对你下了懿旨啊!君命难违,你要是不答应,岂非欺君之罪?”
常青公主神色空茫道:“这么说,我们只能答应这门亲事了?”
何禹廷道:“只有如此。何况浣玉金枝玉叶,知书达理,乃是堂堂的当朝郡主;与麒儿又是表兄妹,要是能结为连理,岂非喜上加喜,亲上加亲?这种好事儿多少人盼都盼不来,你又何必不识趣地去推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