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对你的耐心已经耗尽了,日后伱要是再敢这么放肆,那就休怪咱不留情面了。”
“士人清高也得看咱脸色!”
“退朝!”
朱元璋根本不等夏之白回应,直接迈步离开了。
他已不想再听夏之白说话了。
百官拱手相送。
随着朱元璋跟朱标的离开,百官也陆续退场,只是在离开时,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了夏之白几眼。
眼神微妙。
有带着微笑的,有不屑的,有轻蔑的,有讥讽,还有冷漠的,还有鄙视的,更有带着莫名怒气的。
神态不一。
等百官陆续离开后,场中气氛陡然一松,花纶等人仿佛如梦初醒,脸上煞白。
花纶又急又气,手指着夏之白,恨声道:“夏之白,当日的赌约,我花纶已还了,日后不欠你什么了,我这都是看在赌注的份上。”
“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休要再将我拖下水,我绝不会再上当。”
花纶恶狠狠的瞪了几眼,随后脚步都有些不稳的朝宫外走去。
当面顶撞陛下啊。
他花纶怎么敢有这个胆子的?
都怪夏之白。
要不是夏之白那个赌约,他又岂会做这大逆不道的事?他是士人,一诺千金,这都是被迫的。
花纶在心中不断安慰着。
“好。”夏之白哈哈一笑,他朝四周的这些进士拱手致谢,目送着众人离开。
解敏留在了最后。
他看了看四周,靠了过来,关心道:“夏兄,你当真要弃官从商?商人可是贱籍。”
夏之白认真道:“我的确要经商,但不是成为商籍,而是成为商官,这两者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解敏摇头道:“那有什么区别,商人就是低人一等,就算沾个官身,那也还是会被人看低一头。”
“你可是我们这次的状元。”
“前途光明。”
“为什么要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呢?你这辛辛苦苦读这么多年的书,岂不是全白废了。”
“你这……”
解敏有些急了。
对夏之白很是想不通。
夏之白面色平静,道:“人活一世,总该要为天下做点什么。”
“我并不在意状元的虚名。”
“而且既然为状元,理所应当该做些常人不敢做不敢想的事。”
“当今天下,用人之道,的确已陷入歧途了,当今的很多士人不仅是德不配位,就连才能也欠缺了。”
“天下经过蒙古人的野蛮治理,很多人都跪久了,在蒙古人的野蛮压制下,很多人失去了远大抱负,也失去了古士人的壮志凌云。”
“现在的士官,一说到钱权,一个个立即放大瞳孔,一说男女性事,立马就兴奋。”
“平时满口仁义道德,但真在他身上论到圣贤书上讲的:道德,民生,人性,良知,一个个又噤若寒蝉,一副事不关己,我无知也。”
“如今社会风气败坏,士官一副我即正义,我即真理的即视感,如今的中华大地,充满了蝇营狗苟的精致利己者。”
“他们在残害这个天下。”
“当一个国家失去了长久的发展方向,只盯着那些许的蝇头小利,这样的国家注定是没有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