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正厅。
夏之白信步走了进去。
刘三吾、黄章等学士,神色复杂的看着夏之白。
他们对夏之白是发自内心的抵触,在听闻朝廷同意了盐政之事后,内心更是极其不愿被夏之白选中,但见到真的没有自己,心中却莫名有些不悦,甚至涌现出了一抹异样的怒意跟不满。
他们跟夏之白同处翰林院。
夏之白选人,正常来说,当优先翰林学士。
结果,夏之白一人都没选。
虽然听到这个结果,他们每人都暗松口气,但也觉得夏之白十分不尊重人,他们作为翰林学士,德才兼备,就算是放在天下,也是名望俱佳的人,结果夏之白还看不上。
当真是可笑。
夏之白却根本不搭理。
翰林院这些学士,才学的确足够。
但太老了。
很多观念根深蒂固。
把这些人安排在身边,完全是给自己添堵。
尤其这些人还很喜欢引经据典,各种指桑骂槐,夏之白自不会给自己讨没趣,他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刘三吾等人,唯一考虑过的人选只有方孝孺,最终思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方孝孺同样不适合。
头太铁。
而且认死理,一旦认定一个道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样的人若是用好了,的确能成为一大助力,但要是没有用对位置,只会让自己一头麻烦,南方的事本就复杂,他自不会想着再去自添麻烦。
夏之白把翰林院的学士都召集到一起。
他站在三阶的台阶上,高声道:“朝廷已颁布诏令,让我跟随信国公,锦衣卫使蒋瓛,不日之后南下,因而编写教程之事,就麻烦诸位了。”
夏之白朝下方众学士躬身。
刘三吾等人抚须,冷冷清清的点头。
夏之白淡漠的看了一眼下方,又道:“对于历史相关,我却是要多叮嘱一句,在书写宋代时,不能过度推崇所谓的士大夫文人政治,而且要贬低。”
“至于原因你们也清楚。”
“过去很多文人推崇的边塞诗,我并不建议列入太多。”
“毕竟.”
“我作为北方人,可不想因宋人输多了,我的家乡就成了边塞。”
“更不希望,大明日后的学子,真以为天下始终以南方为重,还真天真的以为长安就是关外,这种数典忘祖的笔法,我是坚决不认可的,也是坚决抵触的。”
“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提起关中出身的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等帝王,莫名就成了关外之人。”
“这岂不是休先儿?还有处于北方的轩辕氏跟神农氏,这是华夏的文明共主,决不能因一些人的私心,就把华夏的文明共主,给舍弃到一旁。”
“大明继承的大元。”
“那理应继承大元的法统。”
“即宋代是跟西夏、辽并列的,是处于分裂时期。”
“书上绝不能以宋代独大。”
夏之白的态度很强硬。
因为这些士大夫写书问题太多了。
各种推崇宋代。
言语间都快把宋代夸出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