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被秘密抬到大理寺天字牢房时,额头上缠着一圈白布,还隐隐有血色。
张太医把过脉后,起身对狱卒道:“殿下已无大碍,但最近几日须得悉心照料,伤口不可沾水。”
两个狱卒颔首道:“是。”
随即张太医把两包药递给狱卒,“这是今日的药,两碗水煎成一碗让殿下服下,吃食以清淡为主。”
一个狱卒接过药,就去给景王煎药。
张太医看一眼这个天字牢房,除了木头柱子是牢狱的,里面是一张梨花木的床榻,铺的是昂贵的羊绒毯子,盖的是丝绸棉被。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应该是整个大宁最奢侈的牢房。
走到牢房门口,张太医碰到前来查看的段煦,捋着胡子道:“布置这牢房,段大人可真舍得。”
段煦无辜的摆摆手解释:“你可不能凭空污我的清白,我的俸禄只够养家而已,夫人女儿都爱花钱,这些都是殿下府上那个随从送来的,我哪买得起。”
张太医笑呵呵拍拍他的肩膀,“玩笑而已,看把你吓得。”
玩笑过后,张太医敛起脸上的笑,面色凝重的说道:“毕竟是皇子,老段,你的压力不小啊!看好点,出了什么事,你那两斤重的脑袋可不够赔的。”
段煦故作轻松的抬起下巴,“老张你放心,我大理寺天字牢房,是号称一只老鼠都钻不进来的。”
张太医叹了一口气,转身边朝外走边挥手,“咱们啊,好好活到请归之日吧!”
活到请归之日,也不是容易的事。
段煦走到寺丞身旁,道:“带人随我去典府,比平日多带两队人。”
寺丞心有疑惑,不过还是大步出去照办了。
*
太子府中,萧长时正在书房中作画,外面响起敲门声。
“殿下,是我。”敲门的是他的小厮杜为。
“进来。”萧长时应了一声,拿出另一幅画盖住方才的这幅画。
杜为进来后,拱手道:“殿下,我埋伏在景王府附近,亲眼看到景王进宫,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不止如此,景王的侍卫还送了许多家用物件去大理寺。”
说到最后,杜为整个人眉飞色舞起来。
萧长时上前一步,目光幽幽闪动了一下,“你可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