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老三说了,周小莲嚎叫了几个时辰才把孩子生下来,一听产婆说是个女娃,连奶水都不愿意给孩子喝,都是老二用米汤喂着的。
平日里孩子哭了尿了,从未上手换洗过。
今日能把小娃子抱在怀里走到村南来,可真是难得。
等人到了跟前,也不跟若娘打招呼,自行站在了一边,看向后面。
五六十个人,闹哄哄地让出了一条路。
一个长的像二流子的三十来岁矮个男人晃晃悠悠地走向前。
先是目光猥亵地上下打量了若娘一圈,一开口满嘴黄得发黑的牙,整个人像是满天阳光都驱散不掉的污秽。
若娘站着没动,她站在拱桥中间,比这里的任何人都高。
目光清冷,面无表情。
无人先开口,过了片刻,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矮个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你就是她的婆婆?”说着手往周小莲指了指。
乌黑脏污的手,几乎碰到了周小莲的脸。
奇怪的是周小莲没有动,反而对着他抿嘴笑了。
若娘看到这一幕,不由眉心皱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两人也太不讲究了,何况她现在还是老二的媳妇儿。
“你是谁?有何事?”若娘忽然想起许成提过的一件事,不由侧身看了眼张景彦。
只见张景彦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后,目光深沉地盯着这群人。
插秧的人,听到动静,都从地里上来了,整齐地站在许来金的身后。
“何事?老娘们倒是有几分胆量,老子是周家村的里正,周史。”矮个男人将衔在嘴里的草吐掉,“我们周家村的闺女嫁到你许家,日日被磋磨不算,他娘的竟出了个不要脸偷汉子还敢和离的婆婆,你她娘的是不是就是那个妇人?”
此话一出,周家村的人像是听了个甚么了不得的大笑话,一时哄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