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朝廷赈灾的粮草到达的时辰,有多少人会知道?”
“为防途中意外,文书只送到我,郡守,县令三人手中。”广临郡的郡守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恨不得整个广临郡的事务都交由他手中,不可能去做这明显会让自己乌纱帽戴不稳的事。
“此次粮食和银两要是都没了,于您,于县令会有怎样的后果。”对元安朝的律法,她知之甚少。
“私吞赈灾款项者,按情节论处,重则可杀头。”朝廷常年征战,国库并不富裕,圣上对银两这一块向来看得很重。
“所以,这件事发生在您的治下,若圣上执意追究,您难逃其责?”
“可以这样说。”
云氏问到这里,张景彦心中也有数了。
这把火,是冲着他来的。
赈灾失利,够他喝一壶的了。
“昨日,县衙仓库失火,世子夫人的屋子也被牵连了,幸亏下人发现的及时,才无事。”
张景彦将杯子放在桌上,看云氏安静地看着她。
闲聊的话就这样说出口了。
他不懂后宅琐事,可他就是觉得说给云氏听,也许会有想法。
云氏在这些事情的处理上,总能让他刮目相看。
冷静,善于筹划。
若娘皱眉:“县衙仓库失火,不该累及后院才是。”
没有哪个县衙会将赈灾仓库安排在临近后宅之处。
“是,此事蹊跷。”
他是昨晚在那边才知道,师怀德娶了安青三年的时间里,已经纳了五房妾室。
且有两房都怀有身孕。
在世子夫人还未生下嫡长子的情况下,庶长子已然快出生了。
这种扰乱嫡长秩序的事情,平宁侯府竟没任何人觉得不对。
若娘心中摇了摇头,这不是蹊跷,这就是有人要让将军看到的。
若娘心中有些预感,京中有人在下一盘大棋,棋子的中心就是张景彦这位镇国大将军。
“许二柱是负责清点和记录这批粮草清点和记录的文书,现在出了事,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找山匪这种事,就算不是他做的,也跟他脱不了关系。”张景彦看着她,他怀疑许二柱买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