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青跟着张景彦进了书房,左手边的墙上挂了一幅山水画,跟整个书房简洁的调子明显不搭。
“父亲,这是...”张安青笑着问道,再仔细看,笑容就消失了。
“这是悦家村?”甚至画中那个拿着锄头在刨地的人影,她看着都有几分眼熟。
“您...您...”张安青一时语塞,原来是这样?
“父亲,我知道您对母亲不满,可您也不能...”看上一个甚么都不是的农妇吧?
“安青,我跟你母亲的事,那是我们一家的事,跟别人没有关系。”师笑霜在他怀里睡着了,他将她放在了软榻上睡好。
跟着走到了画前:“你知道她当时在做甚么吗?”
画是他自己画的,从她搬去了悦家村,他一有时间就会去看看。
没指望张安青回答他,张景彦背着手说道:“她在知道身边充满危机的情况下,还在不断尝试怎么种出高产的粮食,为的也不是她自己,她很聪明,随便想出一些好点子,就能去做买卖。”
“能挣钱,比种地要挣得多多了。”
“可她听说上谷关的那些瓜娃子、老兵缺衣少食,就想尽办法,想帮帮他们,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吗?”
\"上谷关的将士,朝廷是发了军饷的啊?”张安青不理解,怎么?整个元安朝的存亡,还能系在一个老农妇的手里了?
“父亲,您是不是因为看上了她,才故意将我送到许家村去的?你想我接受她?”张安青说到这,已经不愿意用敬辞了。
父亲也太荒唐了,更何况,他跟母亲还没有和离呢!
“父亲,这些年,母亲离京,京中的人都笑话我们,可现在不一样了呀。我收到母亲的来信了,她说外祖已经安排好了,就说是因为遇到了游历的方士说我的生辰八字跟母亲有冲,母亲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寺里给我们的祈福的。”
“如今过了劫期,她就可以回来了。”
“父亲,我们一家人,可以团圆了。”
张安青自三岁后就没见到过母亲,心中对母亲一直是有一份憧憬的。
如今她自己成了亲,心中很多的苦楚也无法对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