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柱要不是手上没有能用的人,他未必会信任许白前。
当初流放,就他一个人免了罪责。
要他心里没点疙瘩,根本不可能。
“起来。”
“多谢爹。”
“添才啊,你别见怪,实在是孽子难训。”
王添才拱了拱手,心里明白,许二柱这是在杀鸡儆猴呢。
一个人的性格,经过甚么样的事,才能从唯唯诺诺到现在这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丧良心模样?
......
悦家村,晚食后的消食时辰。
一家人都在堂屋里围着火炉子说话。
若娘躺在竹椅上,静静地听老五分析。
“娘,我今日托人去州府打听了一下,钱府的老爷前些天夜里没了。”
“现在钱家做主的是许家人。”
“许二柱。”
“那这个钱进死的还真是时候。”若娘笑笑,自钱老爷“大发善心”收留了许白前和王添才,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听说在钱府待了三十年的老管家也告病回家了。”
要说这里面没事情,老五是真的不相信。
“老五,许二柱是你爹,娘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娘,他不是我爹了。”
“将军,元起的律法中,和离跟了娘的孩子,要是爹没了,需要守孝三年吗?”
若娘转头看向坐在油灯旁看书的张景彦。
“没有这一条律法。”
若娘点了点头,剩下的就交给老五了。
“娘,老许家的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三坐着剥长生果,媳妇儿说馋油炸的了。
“闲的。”
也是懒的。
“你们兄弟三人商量好,告诉我结果就行。”
若娘打了个哈欠。
“马上过年了,年货可以先置办起来。”
“杨家和里正家的,多备上点。”
“你真的是操不完的心。”张景彦看她这样,侧身,挡住了油灯的光。
“村里人今年在石英的带领下,或多或少都开了几分地,也不知道粮食够不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