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南玦眼睁睁看着叶梁突然凭空消失,像大海中的浪花再也抓不住了,尉迟南玦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久久……,久久不语,尉迟南玦才艰难地问出一句:“为什么?”
黎婉定定地看了尉迟南玦一眼,一脸决绝,“你与梁儿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必徒增烦恼。今天我就告诉你一桩故事,这个故事自始至终不能有梁儿!”
石破天惊,尉迟南玦的头似乎要炸裂,嗡嗡作响,“师父何时变得如此无情,又如此陌生!”
“不,你别说,我不听!”尉迟南玦突然拿起黎婉之前放下的利刃,横在脖颈,“师父若说一个字,尉迟南玦这个人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黎婉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尉迟南玦以命相搏,大惊之下也是一个字都不敢再讲。
“玦儿,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你是不是被申雪天下了蛊?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申雪天”三个字,像一道闪电划过尉迟南玦心头,他知道黎婉是懂得如何让自己退让的,黎婉对自己的了解如此精准,甚至自己的瞬间走神,黎婉也捕捉到了。
尉迟南玦心中挂念着叶梁,而黎婉却明晃晃的说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申雪天,一个和自己同样心系叶梁的人,但是申雪天好像比自己还迷茫。
尉迟南玦突然就笑了,笑得很大声,仿佛苟延残喘之后的狂怒,又仿佛确实很是惊讶的好笑。
笑,让黎婉紧蹙了眉。
在黎婉的印象中,这份狂浪大约只在往事中与一人相像,因为不羁,也因为没有企图与贪婪,让尉迟南玦显得痴心不改。
笑声,渐渐转成了呜咽,长嘶而低沉。尉迟南玦弃剑掩袖,席地而坐,然后拔箫一曲。
黎婉大愣,心生怆凉,她已知若再纠缠下去,今日尉迟南玦必会命丧于此。
黎婉大叹,转身而去。空荡荡的萧瑟中,只留下尉迟南玦一人,独自吹箫,独自凄婉。
尉迟南玦放肆一曲,叶梁悠悠恍惚,半梦半醒中,这曲叶梁很熟悉。
曾经,冷翠峰上绕梁三日,神曲一段。
“佳人独立,月如钩,海天一色,情未语,夜未央,片语千言。”
冷翠峰上一段关于爱情的传说,传有宝藏,得之得天下。
只是四国的传说罢了,怎么会真有人会吹这曲?
叶梁的梦中,有一朵灵魄花,却有两张面孔:申雪天与尉迟南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