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很强,如果硬刚的话,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可这并不能成为自己杀他的理由……】
想到这里,莫沫心底的罪恶感油然而生,她原本低着的头压得更低了。
“你也受了重伤,我不好再罚你,以后记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赵文霆面容无波地说着,然后又说,“如果是在实战的情况下,只要能保命……活着才是硬道理。”
“好,我知道了。”莫沫声音低低的,“师父,我想搬回严家住。”
“为什么?”赵文霆看向那盘她爱吃却没动的脆柿水果块,眼底深幽无底。
“我……我怕别人说咱俩闲话,然后……我也还是觉得回自己家舒适一些。”莫沫的声音很低很低,并且不敢抬头看他。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天去到毓灵山庄的样子,快乐得快要飞起;她也记得自己与梁楚欣一起在毓灵池舒服泡澡的兴奋;还有那些就好似依照她喜好特地安排的精美点心和一日三餐…
【对不起,师父……】
她知道自己在说违心的话。
“好,那就按照你的决定来。”
她没想到,赵文霆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
赵文霆与严牧离开了,莫沫望着床边飞扬的白色窗纱,心里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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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礴大雨。
雪亮的灯光照在湿漉漉的公路上。
【在哪?他到底在哪里?】
载着还穿着病号服的莫沫,严牧已经将车速开到了最快,雨水狂乱地打在车窗上,漆黑的空中时不时有闪电和惊雷炸开。
双手紧紧握在方向盘上,一下子,他感应不到地将车停在了分叉路路口。
“阿牧哥哥,怎么……停下了?”莫沫也很焦急,她不解地看着严牧,“大哥……大哥到底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感应不到了……”严牧突然表情痛苦地落泪,“我已经感应不到他了。”
【什么意思?意思是……大哥他……已经死了吗?】
苦涩的滋味在莫沫胸口蔓延,她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