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国一口气讲了很久，从上到下，点了几十个灵位。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他今天格外激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和两个孙子吵了一架的缘故。

“这是我的六弟，他是被东瀛法师活剐的，眼睛被刮，舌头被割......”

“我这一辈九个兄弟，最后死的只剩我......”

“只剩我！”

周邦国越说越气愤，干瘦的额角青筋都炸出来了。

周世胄害怕出事，伸手又想要扶，却被周邦国打开。

周邦国已然怒火上头。

“说我老了！？”

“老子年轻的时候，杀的鬼子，比你们加起来见过的都多！！！”

周邦国重重一拍案板，直接把衣袍一脱，露出满是伤痕的上身！

“这是38年，被一只风系鬼子割的！”

肋骨处，赫然一条长疤。

“这个，是39年6月，被两只土系鬼子偷袭的！”

下腹处，又一个碗大的豁口。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他指着老旧的伤疤，大吼着一一辨认。

周世胄满眼震撼，他之前不曾看过！

周邦国气喘吁吁地吼了很久，最后几个趔趄，跌坐回了椅子上。

“胄儿。”

周世胄赶忙上前。

“不要学你的爹，不要学你那大伯，不要学你那二伯......”

“不要学这些忘本的畜生！”

“他们连祠堂都不愿意多来，说自己多忙，却整天就和张家人勾搭在一起，早就忘了家国仇恨，早就忘了什么是荣什么是耻！”

“我周家是‘爱莲世第’，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青莲！”

周邦国满眼愤怒，汹涌的怒意竟化作一朵实质莲花状火焰缭绕在胸口。

“我们周家，不是蝇营狗苟的脏货！”

“听到没有！”

周邦国重重一喝，周世胄一个激灵直接下跪，不停点头。

周邦国这才稍稍平气，旋即又怔愣地看着门外，对着空旷的院子发了很久呆。

回神后，他艰难地涌动魔力，将胸口那团莲状火焰凝聚的更大。

“胄儿，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