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少爷老爷!掳掠孩童便是该杀!”步安抢道。
满街百姓全听明白了:这是步公子杀了拜月贼人,被仇家找上门来了!
褐衣中年自忖争不过这位近来有些脱胎换骨的“三少爷”,又觉得不必与他争这口舌之利,当下一掌朝着步安胸口拍去,要将他拍晕过去,方便带着上路。
步安生生挨了他一掌,像被沛然巨力捶中胸口似的,整个身子都蜷曲起来,“噗”的喷出一口“血水”,溅了褐衣中年满脸。
街上百姓乱了起来,但除了楼云阚站在原地,其余人全都纷纷向后退去;惠圆和晴山心急如焚,可他们眼看步爷的性命全在这仇家一念之间,怎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有素素看清,自家公子嘴里吐出来的根本不是血水,而是一大口唾沫;也只有她知道,公子穿着魑魅软甲,被人这么轻轻拍上一掌,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褐衣中年仓促抹去脸上口水时,只觉得拽着步安的右手手臂上一凉,紧接着整条手臂都瘫软下来——是手臂筋腱被割断了!
大惊失色之间,他惊觉吐在自己脸上不是血水,顿时飞起一脚朝步安踢了过去,结结实实地踢在他小腹上!可这一脚非但没有将人踢飞,反而被抱住了大腿,紧接着裤裆里又是一凉!
褐衣中年杀猪般惨叫着,左手手肘猛地下捶,开山巨力全砸在步安的脊背上,将他猛地砸瘫在地。然而,褐衣中年紧接着又觉得右脚脚踝上一凉,隐隐听见“砰”的一声脆响,足筋也被挑断了!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这位三少爷早不是昔日吴下阿蒙,哪怕面对面单打独斗,实力也未必比他弱上许多。而他因为轻敌,一招错招招错,非但手筋足筋皆断,连子孙根都不保了!
可在满街百姓眼里,步爷被这人一掌拍到胸口开始,便拿着匕首慌乱劈砍,紧接着一脚、一肘接连击中,步安就连挥舞匕首的动作都显得绵软无力了。
这当然是步安故意做给人看的。
褐衣中年拍向他胸口的那一掌,纵然没有魑魅甲挡着,也丝毫伤不到他。
步安作势蜷起身子是要去腰间抽出匕首;照着这人脸上吐了口“血水”是要糊住他的视线。
他这半个月来只照着《列缺剑谱》练习最简单的剑招,刚才抽出匕首,第一时间就割断了对方手筋,后面乱挥乱舞全是装样子给路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