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安也有些稀奇,没想到张悬鹑的身段这么软。他好奇般打量了张悬鹑一眼,笑着摇头道:“张大人是个人才啊,这些年蛰居在嘉兴,埋没了呢。”
张悬鹑神情一愣,不知道他这是夸赞还是揶揄,旋即正色道:“悬鹑庸才,全凭公子提拔。”
步安知道他想多了,也不解释,直接了当道:“既然是生意,大家一起发财才是正道,只是十成利,三人也不便均分,这样好了,我吃点亏,占四成,你们二人各占三成。”
苏澄庆没弄明白,他这句“吃点亏”是什么意思,看样子是说十成利分作三分,每人三成三,怎么他一吃亏,反而就占去了四成……不过他也不至于蠢到要问清个中缘由,于是一边听,一边点头不止。
张悬鹑却立即摆手道:“公子说笑了,悬鹑分文不取。”
“这不好吧?”步安笑着缓缓摇头,笑容颇有意味。
张悬鹑这下又不懂了,心说:自己表现得如此不爱财,是不是在步公子看来,反倒成了另有所图?
苏澄庆哪里知道这两人在想些什么,只纳闷同知大人为何如此卑躬屈膝。难不成落了什么把柄在安儿手里?又或者安儿同藩台大人,远非泛泛之交?
“你跟我客气什么呢!”步安笑着指指张悬鹑,莞尔道:“既然你抹不开面子,你那三分利,我便先替你保管着好了!”
张悬鹑何等人物,听到这里,便已经恍然大悟——步公子这番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冲着他舅舅去!
他们若是甥舅二人合伙,自然是二一添作五,现在拉进一个外人,又把自己这份也“保管”过去,步公子便名正言顺地占了七成。他那舅舅只占三成,还无话可说。
步公子啊步公子,原来你如此爱财!一念及此,张悬鹑便不再推脱,转而问道:“不知道公子想要做些什么生意?”
苏澄庆闻言也看向步安,只等他拿个主意。
“生意我不懂。”步安笑着耸耸肩,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才道:“花易寒姑娘,你们都见过的。往后这件事,她替我管。”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她懂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