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他也实在不想看到宁阳县那样的人间悲剧,在神州大地到处上演——倒不是因为看不得百姓受苦,而是觉得那样一来,神州天下就太过无聊了。
沉吟半晌,步安忽然想起一事,直截了当地问十七,可知道拜月教是谁的手笔。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十七竟然也不清楚。
“……那你听说过祝修齐吗?”步安忍不住问道。
十七想了想道:“祝家在神州耕耘颇深,他家次子祝颀好像来神州已有十余年了,你说的莫非是他?”
步安下意识就要问,祝家是不是祝融家,但是忽然被胸前隐痛提醒,又赶紧闭嘴。
他刚才学习灌灵术,因为过程太过惊人,还被十七试探,生生挨了一脚。要是再口不择言,说出祝融二字,恐怕又要被她疑神疑鬼。
事实上,从十七施展灌灵之术的过程中,他便大概瞧了出来,这疯丫头必定是看不见神力的。
换句话说,他身上的怪异之处太多了,为了小命考虑,口风还是紧一些好。
随后十七问起,到底有什么热闹可瞧,她又怎么才能插上一脚。
步安便含糊其辞,只说让她换个打扮,改个名字,先安心住下,等过了明日,再与七司一同去赴逐月大会。
十七嫌他遮遮掩掩,不够痛快,但考虑到终归是自己刚才打伤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当天晚上,步安回到秦淮河畔的宅院,已是三更时分,七司众人早已睡下。
第二日一早,有个身穿翠色襦裙,生得玲珑剔透的少女,来找步安,自称是他在嘉兴乡下的表妹。不用说,自然就是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