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纵然水师将领换了人,以宋氏三杰的修为,一夜之间,也能将这支水师毁去大半,给朝廷大军南下制造困难,如此一来,以宋家在江南经营两百余年的根基,从此划江而治,都未尝没有可能。
“宋公,”岑秉文忽然叹道:“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啊。”
“仰兄……秉文……”宋公面沉如水,“待尔等大难临头,也孤立无援之时,莫要忘了今日。”
“宋公,你这又是何苦呢?”岑秉文蹙眉道。
“我不愿同室操戈,令亲者痛,而仇者快。两位还是请回吧!”宋公抬了抬下巴,慷慨之中带着一丝决绝。
话音未落,便是一声“铮”的一声脆响,院中石台顿时从中断开。
只见一柄三尺来长的短剑,闪着凛冽的寒光,刺破浓重的夜幕,直直射向仰纵与岑秉文身后的那位中年道士,纵是带起的剑气,便毫无迟滞地斩断了厚重的石台。
“哐当!”
石台砸落地面之时,短剑势头为之一滞,几乎钉在空中,却是岑秉文忽然出手,单掌悬空,架在剑尖数寸之外。
“岑秉文!你可要想清楚了!”方才忽然祭起灵剑的,竟是向来老成寡言的宋尹楷。
“尹楷兄!何必做那困兽之斗?!”岑秉文急道。话音未落,面前灵剑猛地向前,似乎以他的灵力根本阻挡不住。
岑秉文心头大骇,只觉得掌心已经触及剑气寒芒,痛彻骨髓。
“铮……”又是一声脆响,这回却不是剑气破空,而是撩拨胡琴琴弦发出的声响。
与此同时,“叮”的一声,岑秉文面前的灵剑像被箭矢射中一般,偏头歪向了别处。
出手相助的,正是仰纵。此时他赖以成名的胡琴已经置于身前,一手握着琴头,一手搭在琴弦上,仿佛蓄势待发。
“仰兄……”宋公冷冷道。
仰纵双目直视宋公,口中却淡淡道:“秉文,话已带到,我们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