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巧?”步安这才明白,大约发生了什么。
邓小闲因为罕见的道门修行天赋,少时曾被以为昆仑道长看中,若不是惦念他娘,恐怕早已经被带去了昆仑虚。这回逐月之变,江宁城中自有昆仑高人现身,无巧不巧便遇上邓小闲。
“宋青有没有说,花道士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强行掳走的?”步安沉声问道。
“是他自己要走的。”洛轻亭一脸落寞:“走时就留下一句话,说是让七司弟兄帮忙看好了春燕楼和楼里的姑娘,等他回来,完璧归赵呢……”
“归他娘的赵,赶明儿就全卖了……”步安轻声嘟囔了一句,心说花了这么大力气发掘培养的人才,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拐跑了,跟谁说理去!
“小闲哥兴许也是想长点能耐,再回来报效步爷……”七司几位元老属游平与邓小闲走得最近,常常厮混在一起,这会儿便也忍不住替他说句好话。
“还是别回来了!死在外头才好!”洛轻亭却一脸恨意,脸上眼泪还没擦干,就已经咬牙切齿地咒骂,仿佛得了邓小闲“随口咒”的真传。只是听她口气,明明是恨铁不成钢,又或是恨自己男人不着家。
步安翻翻白眼,心说就花道士那性子,洛姑娘真是命中多磨难。
开完邓小闲的批斗大会,张瞎子正要出去召集弟兄,程荃等人便已经找上门来,却原来是听街坊们说瞧见步爷了,才赶紧过来看看。
过不多久,小院里已挤得满满当当,除了七司众人之外,还混进了不少前来道喜的街坊。楼云阚带了两位公子过来,竟是被人挤得连院子都进不来。
步安去招呼街坊们时,宋蔓秋与晴山两人便并肩站在一处,两人毕竟不熟,又隔了一层奇怪的关系,都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闹哄哄直到天色擦黑,街坊们陆续散去,十几位小厮模样的,已经提着食盒等在院外。
步安还以为这是哪家富户着下人送来的,一问之下,才知道洛轻亭姐弟俩从七闽道回来后不久,便盘下了越州城最大的酒楼福慧轩,眼下这酒楼的东家便是洛轻亭她爹。
“我让家辰来请的,他却不敢来,只好送些酒菜过来,倒让步爷见笑了……”洛轻亭的爹爹姓洛名田禹,人高马大,生得很是英武,见了步安,丝毫不敢摆出长辈架子,甚至比洛轻亭还要恭谨几分,显然是因为七司步爷的名号,在越州城里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