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韩捕头找来的工匠有两个人,都是当初参与这个庄园修建的工人,梁义节在询问了一下那两个工匠当初修建庄园的细节,是否有暗道和地下室之类的信息之后,就带着严礼强等人与外面的一部分军士,还有那两个找来的工匠,进入到了庄园之中,开始了抄家行动。
那个姓韩的捕头则与其他部分军士留在了外面,几个捕快捕头,自然没有参与抄没郡守家宅的资格。
一直到走进庄园之中,严礼强似乎仍然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一个人的目光在不着痕迹的在注视着自己一行人的背影。
虽然终于找到了这个人,但严礼强心中,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发现了一个恐怖分子,但却没有办法张扬和把这个恐怖分子马上绳之以法一样。
白莲教是什么样的组织严礼强没有太深的了解,也没有接触过,但是在他听过的那些消息与信息之中,这个打着要建立什么白莲天国的组织,绝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在白莲教起事的那些地方,白莲教的骨干组织了所谓的白莲军,犹如过境蝗虫与洪水,一个个喊着建立白莲天国,大家都有钱,都有地,天下人做天下主的口号,发展信徒,挟裹民众,捣毁官衙,杀官员,杀大户,掳掠女人财物,所经之处,直接把人间变成了炼狱。
以严礼强所受的教育来看,白莲教的口号很有煽动性,但是口号始终是口号,从人类以往的所有历史来看,所有喊着这样口号扇动民众搞事情的组织,背后都有几个野心勃勃的枭雄一样的人物,这样的组织,要么失败,就算成功,最后得利的,也只是少数几个人,整个社会的生产关系不会发生什么本质的改变,大多数相信这种口号的人,最后都成了炮灰和黄土下的枯骨。
平溪郡是严礼强的家乡,在这里,有严礼强的许多亲人和朋友,严礼强当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乡遭遇这样的劫难?
韩捕头只是白莲教在甘州甚至是平溪郡中的冰山一角,想到这个人的身后有可能还有无数人正隐藏在暗处谋划着什么,严礼强就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沉重。
“礼强,呆会儿你带一队人搜这边的院子和房间,除了那些暗室和地道之外,还要注意房间里是否有暗格之类的东西,大人早已经得到情报和消息,叶天成有可能在这里藏了一些与沙突人和朝中某些大佬往来交流的信件之类的敏感之物,这些天在牢中审讯,叶天成的口风严得很,半句话都不肯透露,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把那些东西藏在哪里,大人就想要我们把他藏在这里的那些东西找出来!”
进入到庄园之中后,梁义节拍了拍严礼强的肩膀,脸色认真的对着严礼强小声说道。
梁义节的话把严礼强的思绪从对白莲教的忧虑之中拉回了现实,严礼强看了看庄园里那一间间雕梁画栋的宅院,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
在各自划分了一块区域之后,严礼强就带着几个孙冰臣身边的护卫,一个工匠还有一队军士,朝着左边的院子走去,而梁义节则带着其他的人,朝着右边的院子走去。
来到左边的院子,一走进去,迎面就是一个大宅,大宅的门是关起来的,门上没有贴着正式的封条,只是用糯米汁和绵纸在门上和窗户上贴了两道类似封条的纸,算是在正式抄家查封之前确认没有人进去的一个小手段。
跟着严礼强进来的一干军士和护卫一个个早已经摩拳擦掌,用眼睛看着严礼强。
“大家开始吧,不要把东西损坏,除了家具之外,把能搬出来的财物都搬出来,还有注意房间里与那些床柜之中是否有暗格与夹层,找到暗格与夹层的,赏银百两!”说完话,严礼强挥了挥手,他带着的那一队人,立刻就如下山猛虎一样,冲到了一个个房间里,开始抄起家来。
有孙冰臣身边的护卫跟着那些军士,他们彼此之间又不认识,倒也不用担心他们会串通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还有严礼强在一旁盯着呢。甚至就算不盯着,严礼强也知道这个庄园的房间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叶天成在这里干了些什么,他完全知道,孙冰臣和梁义节费尽心思想要找的那些东西,他同样知道在哪里,但那个地方,却不能由他说出和找出来,因为叶天成藏着那件东西的地方,太过匪夷所思,他现在要是能找出来,根本没有办法说清楚自己怎么知道叶天成把东西藏在那里的。所以,想要把叶天成藏在这里的东西找出来,还得换一个方式,必须要顺理成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