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嘴角噙着笑,“既然人家不想透露,那便随他们去吧,咱们也无需多管。”

段晏舟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你就不好奇?”

苏婉清眨眨眼,“我为何要好奇?”

段晏舟却步步紧逼,“我倒是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苏婉清微微挑眉,“哦?愿闻其详。”

段晏舟目光深邃,“圣上出宫去的庄子,正是良种所出之地,而那庄子在你母亲名下。”

苏婉清神色未变,似乎早有预料,我早知道此事瞒不过皇城司。

段晏舟深深地凝视着她,缓缓开口:“一般而言,良种的培育耗时漫长,往往需要数十年之功。不知令堂是何时开始着手准备的?”段晏舟这般询问,其实心中已有猜测。

“不是我娘,是我!”苏婉清直直地看着她。

段晏舟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七年前。”

果然,和段晏舟所想一样。

七年前苏婉清第一次到庄子上,此后每年都会前往。

可他心中仍有疑团,一个七岁的女童,如何能培育出良种?这可是许多人耗费二三十年都未必能成功之事,她却仅用七年就做到了。

苏婉清走到窗边,看着下方热闹的场景,缓缓道来。

七年前,苏婉清刚到庄子,正值隆冬。一日,她带着丫鬟在庄子外玩耍,恰巧遇见一老汉,拎着个小姑娘,前来哀求庄头。老汉竟是想把小姑娘卖给庄头家,只为换些吃食,或是求庄头减免些田租。

这一年,多地遭遇大旱,土地干裂得如同老人干涸的嘴唇,庄稼收成差到了极点。姜氏早有善心,下令免去庄里佃户这一年的田租。

可后来苏婉清才知道,那庄头竟背着姜氏,把原本五成的田租暗自加到了六成,即便在这灾年,依旧收了佃户五成租。庄头见他们前来,生怕丑事败露,竟想令人将他们赶走。

那老汉一家,有三个壮劳力,勤勤恳恳伺候着十二亩田,然而一年到头,却仍挣扎在饥饿边缘,甚至沦落到要卖儿卖女的凄惨境地。

苏婉清见状,心中大为震动。

一边暗自庆幸自己算是幸运,穿到的人家虽腌臜事多,倒也不愁吃穿。

另一边,也有心帮帮这么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