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你说的倒也没错,以后大家都能去仙国,一个学生确实没有什么价值。”
一个人忽然出现在空着的位置上。
她以手托腮,看着面前男女。
这是一名长发披肩的成熟女人,穿着如同戏服一样的古装,神情间满是倨傲。
沈夜道:“你是谁?有事找我?”
“一点点小事。”成熟女人道。
“关于什么?”
“其他人都先回来了,你留的时间最长,我猜——对于仙国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成熟女人道。
可以啊。
一猜就准。
“你猜错了,我们只是任务不同而已。”沈夜道。
“等一下,你到底是谁?”宋音尘警惕地打量对方,又看看沈夜。
还行。
沈夜似乎不认识她。
“‘实炼层’宇宙,萧明明,法界十二重。”
成熟女人自我介绍道。
高层宇宙的强者!
然而无论是沈夜,还是宋音尘,似乎都没有太多的反应。
萧明明见状有些讶然,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这两个少年还太稚嫩,并不明白自己身份所蕴含的真正意义。
“你找沈夜何事?他明明没见过你。”
宋音尘又问。
“聒噪。”成熟女人看她一眼。
唰——
宋音尘一下就不见了。
沈夜眉头一动,朝四周望去。
饭馆里,人声鼎沸。
人们对这里发生的事无动于衷。
似乎他们根本看不到这一幕。
“刚才那是一种空间类的术法,是吗?”沈夜问。
“在亚空间里,我的分身会好好教育一下你的小女朋友——你现在认真回答我的话,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她是什么下场。”萧明明说。
这时服务员上了一个菜。
炒花生米。
沈夜夹起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嚼了起来。
这个萧明明,虽然有法界十二重的实力,但在这个‘无定层’宇宙里,她的实力也被压制到了法界九重。
宋音尘是八重的实力。
但宋音尘打起架来可不止八重。
混沌灵光让整个世界都忌惮,偏偏又被她养出来一条。
她对力量和规则的理解到了什么程度?
再加上宋音尘自己的天赋能力,两种法眼——
跟宋音尘打?
想想都瘆得慌。
沈夜放下心,端起杯子,喝着饮料。
“坦白说,我在噩梦世界里交游广阔,所以仙国希望我能多呆在噩梦世界,帮助那里的人类。”沈夜说。
“假话,我能听得出真假。”萧明明道。
沈夜微怔。
忽有一行行微光小字浮现:
“仙国为你发布任务:”
“由于你在噩梦世界里交游广阔,所以仙国希望你能多呆在噩梦世界,帮助那里的亡灵。”
“任务奖励:没有。”
“——这是仙国发布真实任务,绝无虚假。”
沈夜忍不住抓抓后脑勺,朝萧明明道:
“你能听得出来真假?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萧明明脸色冷若冰霜。
“好吧,其实前面都没骗你,后面说错了一点。”
“哪一点?”
“不是帮人类,是帮亡灵。”
萧明明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微微点头。
“这次不错,说的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
沈夜道。
——想要多真,就有多真。
“好了,我继续问,你继续答。”萧明明说。
沈夜笑笑,又夹起一颗花生米吃了起来。
与此同时。
法界之中,一个无边无际的法相悄然展开。
巨大的石碑屹立在空白之中。
四周空白迅速转变,化为无尽黑暗。
那每一丝每一缕黑暗都是毁灭的力量凝聚而成,散发出暴虐而恐怖的气息。
在石碑之下只有一平米的草坪。
这是安全区。
——无上仙国准备就绪!
此刻,只要沈夜发动“会向瑶台月下逢”,立刻就能把敌人移动到法相的黑暗之中。
但是这里有两个问题。
——如果她被弄死了,宋音尘还回不回得来?
——饭馆里人太多,万一有她的同党,看出些什么,反而不美。
要不要再等等看?
如果宋音尘那边进展顺利……
沈夜又看了一眼萧明明,在心头默默估算起来。
从他成为职业者以来,老师就是八重的强者,又见识过帝王种、“五欲”的强者们、九相的人格们,也感受过黑色之王的气息。
见惯了高手,所以心中自然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判断力。
对面这个萧明明实力被束缚在九层。
宋音尘……
认真打起来的话,她比萧明明恐怖多了。
……
“聒噪。”
成熟女人看了宋音尘一眼。
世界一晃而消失。
宋音尘发现自己依然坐在原地。
只不过整个饭馆都没有人了。
她朝外面的街道望去。
街道上也没人。
整个城市都没人。
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静谧的坟墓,而这坟墓之中,只埋葬着自己这么一个活人。
宋音尘略一沉默,走出饭馆,沿着外面的街道一直朝前走。
她来到外面的大路上,在世界博物馆对面站定。
“你能发现我?看来这种最低等的宇宙之中,也并不全是废物。”
萧明明站在世界博物馆前,悠悠说道。
宋音尘怔怔地看着她。
“自己掌嘴,打狠一点,不要让我亲自动手。”萧明明说。
宋音尘依然怔在原地不动。
“吓傻了?真是没意思。”萧明明失笑道。
宋音尘头上突然跳出来一行小字。
“咦?你这种单纯少女,也会有‘名’?让我看看——”
萧明明取出一副眼镜戴上,凝望那片虚空,念道:
“宇宙之——”
那行字忽然消失。
它消失的那么快,以至于萧明明根本来不及看全整个词条。
“抱歉。”
宋音尘深吸了一口气,微闭双眼道:“我有点没控制住情绪。”
“态度还行,继续扇自己耳光吧,我不喊停,就不许停,直到那边结束,你才会迎来死亡。”萧明明说。
宋音尘活动了下手腕,抽出一柄长鞭,眼眶红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