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梧不好的预感到达了顶峰,这么和善好相处,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问道:“将军,我何时能离开?”
卫廷刚松开的眉毛,顿时皱的更紧。
“你想去哪儿?”
纪青梧想都没想,就道:“我是和我家小郎君一块去陇洲做活的,只是途中被土匪截了马车,幸好遇到将军,我们才可以逃出来。”
卫廷听见她还有夫婿,嘴角僵了僵后,那抹碍眼的笑意再次浮现。
“你家小郎君?我怎么没见他露面?”
纪青梧熟悉他这幅表情,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卫廷其实早就看到了在房顶搬瓦片的四海,他现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打算套她的话。
和聪明人说话,有时候不需要扯太多谎去掩饰。
纪青梧干脆地道:“将军,您抬头看看,这屋顶透风,正是我家小郎君弄的,他担心我,特意从外头的车队跑回来,就为了救我出去。”
卫廷凝着她的眼睛。
面前的圆脸农妇忽然这么直白,卫廷怀疑的心思反而落了下去。
卫廷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与胡家兄弟达成交易后,来到了关押这农妇的院子。
他确实看见了在屋顶搬弄瓦片的影子,但距离远又是夜深,只能看清是个畏手畏脚的男人模样。
也许是他魔怔了,竟想听这村妇多同他说几句话。
卫廷道:“你这郎君对你不赖,还愿意冒着危险去救你,但没我的命令,你要是出了这院门,还会被通缉。”
屋中的光线昏暗,卫廷低头看着她,想要看清她是何反应。
纪青梧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松香,她立刻后退一步,装作害怕,浑身发抖的样子。
“将军,您这话说的,好像我们犯了何等大罪一样。”
卫廷见她身子发抖,想伸手扶她,却被她躲过。
纪青梧盯着他的手,道:“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廷的手掌僵在半空中。
纪青梧恍然大悟地道:“民妇的郎君是没有将军权利大,但您也不能这么欺负我。”
卫廷张口道:“我不是——”
纪青梧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