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妮娜也觉得这对一个瞎子来说同样很难。
她声音越来越小:
“可假如你能不被逮到,机灵一点,去公共马车站…”
“只要到了伦敦,立刻到教会,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统统——
罗兰’唔‘了一声,打断:“然后,回来为您收尸?”
妮娜含混道:“血蜜仪式不会留下尸体。你可以给我立一块墓碑。”
罗兰笑着问上面写些什么。
“‘告辞’。”
罗兰:“…您的幽默总出现的那么不合时宜。”
妮娜嗤了一声:“那你说写什么。‘谢谢你,威廉·柯林斯。一个给我擦屁股的男孩’?”
罗兰懒得在她间歇性发病的时候接话,慢吞吞站起来。
“我会看着办的。您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仪式’,大概会在什么时候结束。”
妮娜得不出具体数字:“…但你得尽快了。”
“你是个好人,虽然这个词…”妮娜依然不认为罗兰有办法找到那些她需要的东西,“跑吧,趁着夜,到外面躲起来。白天,去车站,跑的越远越好…”
罗兰当然想过跑。
但…
就算好运能让他躲过管家、仆人甚至警察,让他顺利抵达目的地——好运还能那些只对绅士们才肯低头的教士听他说话吗?
罗兰不知道,也没和这些人打过交道。
一旦他得不到回应,就得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了。
孤零零一个人在陌生的贫民区…
还是瞎子。
能活多久?
他的的运气一直不怎么样,他也不愿意赌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
“我会想办法的。”
罗兰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需要人帮忙。
罗兰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默从衣柜里,将管家为他准备的全套衣物拿了出来。
包括一根漆面锃亮的木制手杖,握柄处还用花体刻了「柯林斯」。
翻开床垫,打开信封,将里面可怜的硬币倒出来。
每次取完血,老柯林斯和宅子里的仆人们都会齐齐消失一段时间…
那么,明天取血时间要提前了。
罗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