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附着准则的物品,几乎从不外泄。”
“你更无法加入他们的教派。”
罗兰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实际上,你不必为此担心。”伊妮德说:“即使是一条没有神灵的道路,即使没有大秘仪(大仪式)…”
“你仍然是审判庭的执行官。”
“等你能够熟练操纵「秘」,我会把你调到安全的岗位上…但周薪并不会少一个便士。”
她提起一个罗兰近日见过的人。
那位给他测量体型,负责教服的女士。
“你可以干这些活,不必跟费南德斯到处奔波,面对危险的邪教徒和异种。”
“只要找个裁缝,学几天。”
伊妮德的态度罗兰是一点也不惊奇。
出于某种不清不楚的原因,罗兰不仅不惊奇,甚至现在还有点习惯了。
「不清不楚?」
「我可是一清二楚哦~」
-你不是答应我一百年内不说话么。
「我没答应你。」
-那你现在答应我。
「我凭什么答应你。」
“我担心的并非道路,女士。”罗兰收敛思绪,微微摇头:“我担心…让你,让费南德斯失望。”
“如果是其他人,的确如此。”伊妮德撩了撩长发,施施然陷回高背椅里,嘴角上翘,显得十分愉悦:“但我不会对你失望。”
“况且审判庭…”
“是我说的算,罗兰。”
她面朝少年微微仰起头,骄矜模样活像自认为拯救了世界后需要被夸奖的猫咪。
需要…
被人摸摸下巴。
「这回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作死。」
-我承认。
“除此之外,我没法给你更多建议了,罗兰。”伊妮德摆弄着汤匙,用那只遍布瘢痕的手。提起来,敲了敲杯壁,发出‘叮叮’声。
“无论如何选择,那都是你的命运。”
她那双时常轻蔑冷淡的眸子,此时却有无数烧至通红的碎石,在瞳孔里滚落扩散,扬起夺目火尘。
命运。
罗兰不太喜欢这个词。
“当然,在你愁眉苦脸的考虑这些之前,你更该注意另两件事。”她说:“训练,以及写字认字——我指的是最基础的。”
最基础。
基础。
罗兰现在一听到这词,脑袋就隐隐作痛。
因为他最近听到的所有知识,似乎都被伊妮德认为是‘最基础’的。
“知识?”
“我指的是身体,罗兰。”
伊妮德捏住他的手腕,抬起来,轻晃了几下。
嗯…
软绵绵的,像摇一条冬眠的蛇。
“最基础的格斗,冷兵器和枪械使用;
身体素质,包括处理低等幽魂时需要准备的仪式和圣水;
关于邪教徒的处理方式,异种、梦境倾泄情况的对应;
如何释放、操纵「秘」,以及如何在夜晚沉浸眠时世界去补充它——你现在能稍微看见一点了,也该学着怎么用身体战斗了。”
“这需要花一定的时间习惯。”
“我让费南德斯一点一点教你。”
她松开手,靠回椅背,懒洋洋打了个呵欠。
“都交给费南德斯了。”
“都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