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世子与我说这些,我就当做是个提醒,以后和淙郎定然更加小心行事。”
“朝若,来我身边吧……”
元绮不愿再听了,起身行礼,便准备起身要走。
李瑜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向自己拉近:“我是为你好!”
话音未落,突然一块石头从窗外飞砸在桌上,一时间茶水四溅,元绮赶紧挣脱了他,看向窗外——一队巡防的守军正向远处走去,留下两人骑马而立,是萧淙之与韩冲。
韩冲是跟着萧淙之去城外剿匪的,其实说是剿匪,谁都清楚又是外族人的手笔。回来的路上,他骑在马上对萧淙之抱怨:“老大,这群人怎么泥鳅一样,抓不住也甩不掉,这是故意给咱们找茬呢。”
“盯紧点儿,上京的人来了,别出岔子。”
“明白明白,冬至没几天了,北地人看重冬至,咱们热热闹闹办一场集会,绝不叫外头的狗搅局!”正说着呢,便见到千阳楼二楼窗子紧闭,唯有一扇窗开了。
他小声嘀咕着:“这雪天真是麻烦,连千阳楼都没人了,我还想着去哪……”正说着却看到了不得了的一幕——那扇开着的窗边,坐着一男一女,那不正是李瑜世子与嫂子嘛!?怎么李瑜世子一副伤情的样子,怎么还上手了?
他还没看明白,前头马上的人,用斩马刀挑起路边的一块石头就飞掷上去,一阵锅碗碎裂的声音响起,前面那人已经下马大步走进了千阳楼。
萧淙之玄甲执刀,杀意凛然,没人敢拦他。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上了二楼。
“萧大人公务繁忙,不如坐下一起喝一杯吧。”面对一片狼藉的席面,李瑜稳坐在榻上,方才的深情全都收起来,恢复了平日里皇长孙的模样。
萧淙之看不出喜怒,跨着刀走到元绮身边,拉到自己怀里:“雪越下越大,我夫人怕冷,就不叨扰了。”
李瑜笑了笑:“不送。”
萧淙之拦着元绮下楼,只听仲卿在身后补了一句:“朝若,我承诺你的,永远都作数。”
萧淙之没给元绮回答的机会,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先下楼,自己又折回去。
李瑜抬眼看萧淙之,笑着说:“大人找我有事?”
萧淙之在他对面坐下:“希望世子,离我妻远点儿。”
“如果我说不呢?”
萧淙之眼神幽冷,二人对峙几息后,他道:“七天前,扬州城杨千录,从青楼买回来一个女子,听说艳冠四方,还是上京来的。”
李瑜的笑意陡然凝住!眼神如刀,语气却毫无波澜:“哦?想不到萧大人神通手段,身在边地,却连扬州琐事都了如指掌。”
“那位员外想将人留在府上,可惜青楼老鸨听说与上京第一美人嘉柔郡主有几分相似,便握着身契不肯放,只能断了他的念想。”
“大人慎言,区区风尘女子,也敢攀比宗亲?”
萧淙之冷眼一瞥,手中饮尽的杯子往桌上一掷,站起身来便往外走:“我话已至此,世子是聪明人,自行掂量吧。是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还是儿女情长重要?”
萧淙之下楼与元绮同乘一匹马,走在回府的路上。元绮并不想惹他误会,便道:“我无心与他攀扯,只是盛情难却。”
萧淙之目视前方,轻回了一声:“嗯。”
此处无话,又行了长长地一段路。
萧淙之开口道:“夫人替我操办冬祭吧。”
“冬祭?”
“北方人看重冬至,是祭祖团圆之日,靖州已许多年不曾有过了,如今靖州复兴,我准备办一次。庞统与新任副使方肃山已经筹备一段日子,他们粗心,你替他们把把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