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武帝淡然一笑:“低级的收服自然是给钱给权,让他为你卖命,可真正的收服是让他为你生、为你死,为你扫清这世间的一切障碍,并且心甘情愿。”
“当然,大多数的情况,前者就够用了。作为帝王,钱权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只要挥挥手,就有无数的人愿意为了这两样,趋之若鹜。”
萧昱照追问:“难道不为钱权所动之人,才是后者?”
仁武帝摇头:“不,是有大追求、大抱负,并且有与之匹配的能力,才是后者。”
“父皇是觉得,王大人便是这样的人?”
仁武帝沉默了片刻:“这个需要你自己去观察。”
萧昱照跃跃欲试:“父皇,这样的人该如何收服?”
仁武帝叹息:“用真心换真心。”
显然他已经失去这样的机会了。
裴家动用关系调查马家,后来又告知给王学洲这件事,并不算秘密。
今日看到王学洲这样的表现,他心中就有数了。
他惋惜,却并不后悔。
作为一个帝王,他要考虑的是全局,自然不能意气用事。
不要说用一个未来的栋梁之才做棋子,就是他自己,必要的时候也会以身入局。
········
三司会审的大案件,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朝堂。
不出三天,就接连有官员被抓,一抓就是连锅端,全家老小狱里团聚。
朝堂上人人自危。
上了朝大家一团和气,全都争取长话短说,短话不说,也因此这几日上朝变得没那么难捱,就是有些无聊罢了。
王学洲在水泥坊的生活也进入了正轨,每日在水泥坊喝喝茶,摸摸鱼,顺便监督其他人工作。
有谁做的不对的地方,都会迎来他的一顿狗血喷头。
何慎被骂的急眼准备翻脸的时候,王学洲就会拿出一份请功的奏疏在面前一晃:“哎呀!我这年底请功的奏疏,这人员该怎么写来着?”
想到自己抛弃翰林院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
何慎便忍气吞声了。
相比之下,古在田就狗腿的多了,上前捏着王学洲的肩膀:“我们采买部还等着王主事指导呢!有什么不妥的,您尽管说!”
王学洲捏着手中的奏疏,骄傲甩头:“等着吧!”
古在田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