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紧张的资金压力一下子就解决了。
一切,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袁媛。
一晃儿回来有半个月了。
清明节,到了。
张舒俊感觉日子过得好快,不知不觉中就虚度了半月时光。
一大早细雨绵绵,四野一片蒙蒙。
张舒俊早早的收拾了衣装,准备好了香花宝烛,酒水糕点,骑上了久置的自行车,蹬车骑行向镇子的西山方向,那里,有他父母合葬的坟茔。
去西山,车子是开不上去的,上山方向的路太过窄小,就连骑自行车也只能赶到山脚下。顶多顶多,骑过一道矮山梁。
过了矮梁以后,就连张舒俊这样的人也没办法再向上骑了。
山路不仅泥泞湿滑,而且还要拐过几个向上的山弯,才能到那片山坡地上的松柏林。
林子下,一座简单堆砌的土堆里,就是张舒俊无辜离世的父母双亲。
张舒俊没有提气轻身,也没有施展手段,就这么淋着雨,一步一步的走上山梁,至于自行车子,就那几乎比他年龄还大的凤凰牌二八大杠,看起来就破破烂烂的,就是扔到道旁都没人会捡。
好在张舒俊的身体今非昔比,虽然没有施展身手,可脚下还是稳健的踩着山间的黄泥小路,没有一点打滑。
一路上路边的野山楂、石榴、榛子、黄柳、白杨,在细细密密的春雨里,都抖擞着精神,绽开自己枝条上的嫩芽。
半山坡上有被人家翻过的一垄垄山地,玉米、高粱的茬子露着。
一路上,混杂着青草嫩芽和泥土的气息肆意的向人展示着勃勃的生机。
可是这些东西张舒俊都没有心思欣赏。
终于,父母的坟茔,到了。
北方农村的人老了以后没那么多讲究,大多数的坟前都没有什么墓碑,张舒俊的双亲也不例外。
不过这次,张舒俊带来了。
先在坟地周围,用掉落的松树枝划出一个大圈,清除了周围的枯枝败叶,然后在坟前恭恭敬敬的摆好了酒水、水果、鲜花、糕点,还有香花宝烛。张舒俊从葫芦里取出来一方自己亲手刻出来的石碑。
为了这方墓碑,他的手不知道划破过多少伤口,可是这一刻,一切都值了。
张舒俊把墓碑用心的扶好,摆正,双手用力,使劲的把墓碑,端端正正的插进了坟前的泥土地上。
张舒俊手指上被墓碑磨破了一层皮,也浑然不觉。
用火柴点燃了特别合成过的燃香,插在墓碑前,张舒俊跪倒在父母墓前,未曾开口,泪已先流。
焚了香花宝烛、纸钱元宝,给三个杯子倒满酒,张舒俊一杯杯的把酒祭洒在父母碑前。
“儿子回来了,爸妈,今天清明,儿子来看你们,儿现在有出息了,不做记者了,不会再遇到危险了,儿子还有了新的女朋友,你们应该能知道,就是咱们胡同里的,她人很好,温柔体贴,勤劳善良。你们肯定能满意的。”
“儿子现在建了大宅子了,还有一辆车,部队用的那种,老头儿,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