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昭的行为太过诡异,奔逃的众人手脚并用,匆匆避开她。
车夫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回头询问立在马车上的卫鹤:“侯,侯爷,咱回府吗?还,还是......”
还是要跟上女郎......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方才所见,他往桑昭的背影投去视线,还能看见白纸上滴落的鲜血,目光微颤,猛地收回视线。
身为人的直觉告诉他,这很不正常。
难道是受了侯爷什么命令吗?
还没清理干净的白纸黄纸被踩踏,被匆匆拂过的衣角带起,士兵急急避让绥安卫,又忙手忙脚地去维护秩序。
紧闭地高宅大门被打开一条缝,有人探出脑袋,瞧清了门外的乱象,变了脸色,匆匆缩回脑袋,关上大门。
卫鹤对车夫的询问仿若未闻,意识到桑昭要做什么,脊背发凉,陡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几乎是有些慌乱地下了马车,跟了两步,桑昭再次回头,遥遥与他对视:“不要跟着我。”
狂风四起,阴冷刺骨,吹在人脸上,只叫人浑身发寒。
混乱之中,桑昭蹲下身去,随意拾起一张黄纸,瞧清了纸上的人名,指尖微松,黄纸顿时被风卷走。
紧闭的大门,只被敲响两声,桑昭抬脚一踹,大门轰然打开。
数名护卫持刀护在门口,刀尖直指门外人。
护卫身后,有人搬了椅子在高阶上,大马金刀往上一坐,年轻的儿郎立在身后,还有仆从为其端水奉茶,只是此刻狂风大作,谁也没有饮茶的心思。
“桑昭?”
后面的年轻人先认出她来,皱着眉头看着她手中染血的刀,视线惊疑掠过她唇上的血迹,“你想做什么?”
桑昭将护卫身后那些锦衣之人一一打量过:“我从闾春回来,一路上想杀我的人不少,我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谁派过去的,但总归是在名单上的。”
“荒唐!”
那坐着的家主听出她的意思,重重摔下手中的茶盏,“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家派出的人?那所谓的名单尚不知真假,你难道敢将名单上那些人全杀了不成?”
桑昭“嗯”了一声,踏入府门:“看来你很清楚名单上有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