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散去,空气粘稠得扭曲,一道枯朽的身影浮现,那是一个黑袍老人。
沈一尘对着前方的黑袍老人,紧抓住剑柄紧张问道:“你是何人!?”
黑袍老人浑浊的嗓音笑了起来:“呵呵呵...小子放心,我可不敢把你怎么样,毕竟是梵苍天的二儿子。”
“我是长老团的人,只是想给你个忠告,梵决可并非你这种外人,可随随便便修习的,百年来无一成功。”黑袍老人掀开黑蓬斗,露出一张犹如干尸一般的苍老脸庞,干瘪的嘴唇动着,语气流露着丝丝轻蔑:“而且你一半都是你娘的凡人脏血,不可能修炼成功梵决。”
沈一尘愈加握紧青锋剑柄,狠狠的看着老人道:“你...你想怎样?”
“小子,既然你没有纯净的血脉,不可能修成梵决,你妄想天开修炼梵决,只是糟蹋我梵院的圣物。”黑袍老人嘴角勾起一线冷笑:“不如你把梵决给我,也省的你浪费宝物。”
“不行!我已经答应了父亲,答应了梵决,我会用尽全力修炼它的!”沈一尘尚且稚气的小脸顿时凶狠起来:
“而且梵决已经进入我脑子里了,你想取它的话,就把我的脑子切开吧!”
黑袍老人一怒,沈一尘的固执气得他浑身发抖,他作为长老团的大长老,梵院上上下下都尊敬他,就连院主都和他平起平坐。
现在居然被这一个沈姓小毛孩这般口气对待,实在是一股火气在肚里翻腾。
“好一个外姓的浑小子,这般对我说话,也罢也罢...梵决落入你手糟蹋,到时候前功尽弃,就怪你娘去吧。”
黑袍老人嘶哑的嘲讽着,随即身形开始消散。
沈一尘见这长老团的老人正欲离去,一鼓作气的对黑袍老人的身影吼道:“我姓沈怎么了!我随我娘姓怎么了!我娘可不是凡庸人!我娘比你们姓梵的都好多了!不准再侮辱我娘!”
黑色的身影彻底的消散开来,沈一尘还在怒火中烧。
这什么狗屁长老,竟然敢说娘亲的血是外人的脏血?还说娘亲玷污了梵族人的血脉?实在是过分至极!
沈一尘越想越恼火,干脆撒开步伐在竹林里跑了起来,他迎着月光和林风,掉落的竹叶在他脚下“嘎吱嘎吱”作响。
沈一尘狂奔着,风刮着他的脸庞,他肆意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在这片竹林中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跑到自己精疲力尽,发泄完所有委屈和不甘,忽然蹲了下去,把头埋在小小的身体里,月光洒在他背上,发出星星点点的微弱光辉。
沈一尘抱头发出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啜泣声,黑袍老人的话,深深伤害到了他幼小的心灵。
“娘...你到底去哪里了啊...”沈一尘一边哽咽一遍自语。“尘儿真的好想你,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他不知哭泣了多久,直到月亮隐入云雾之中,沈一尘才站起来,狠狠抹了把眼泪,扬起头,坚定无比的看着隐去的明月。
“你们都给我看着!我沈一尘不仅要做这一代的希望,我还要做梵院的希望!梵诀...我必修不可!”
坚决又尚存稚气的喝声,悠久的回荡在旷阔的竹林之中,长传久绝。
孩童的喝声仿佛永恒的留在了这片竹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