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和你说过的,这是把能够带来腥风血雨的剑,信了吗。”空山一叶轻振刀柄,抖下几丝血迹,让长船长光发出一声愉悦的清鸣,随即收刀还鞘,从刺客面前让开,走到福泽身边对着他轻声道。
福泽大吉呆呆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在说“我倒是希望这种腥风血雨来得更多一些”……
此时,以河池为首的护卫们早已把刺客浑身上下搜了个遍,但除了手中杖刀之外,刺客并未携带枪支之类的武器。
当然,在这种环境下手枪当然不如杖刀犀利,尤其对于刺客这种高手来说。
手枪藏在身上相当不便,在某些场合随时都免面临被检查的风险,不利于隐藏不说,且藏得越隐秘,也就意味着拔枪时越困难;
用手枪刺杀需要三步:从衣物中掏出手枪、打卡保险、瞄准射击。而杖刀只需暗中转动手掌向前刺出这一步,不但动作更隐蔽,也足足节省了几倍时间。
原本刺客计划天衣无缝,用远处枪声引开护卫注意力,在得知虚惊一场、正是众人最放松警惕时决然出剑。
如果不是空山一叶阻挠,刺客在刺中木户后甚至可以从容拔出剑锋杀死大村。
“我不问你为何要杀我,也不问你是谁派来的,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现在动手,前面几波刺杀应该和你不是一路人马吧。”大村拍了拍河池让他先不急动手,他要亲自审问刺客。
刺客没有回答,他呵呵一笑,忍住断臂之痛咬牙道:“大村,全天下武士都希望你去死!不是每次都有人救你,你注定躲不过一死!”
“哦?那就来吧!来一个,我便杀一个,我倒想看看能不能杀完你们这帮叛逆。”大村对刺客的威胁毫不在意,轻描淡写的说道。
“好!就让你看看,是你先被杀,还是我们萨摩男儿先死光!”刺客不断扭动被护卫死死按住的身躯,也不管断臂喷涌的鲜血,仰头大吼:“萨摩武士只要设定目标就一定会勇往直前,大村,你为了自身荣华富贵把武士卖了好价钱,还在陛下御前构陷、逼迫胜元大人,我萨摩男儿岂能善罢甘休!”
“我也是萨摩男儿啊……”大村面色有些沉痛,像是解释,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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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不配!你已被关东的荣华富贵蒙了心。”刺客一脸不甘之色,恨声大吼道。
“从京都到东京,从横滨到巴黎,从慕尼黑到旧金山,刺杀我的人很多,你是最接近成功的,如果不是这位先生。”他朝着空山一叶颔首,继续对着刺客道:“虽然你鹿儿岛口音很重,但一定不是胜元派来的,他从不做这么下作的事,也只有原江户那些幕府的蠢货擅长这样做。”
大村身边那位身着褐色西装、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河池,突然低声开口道:“刺客出手不似道馆出身的剑客,即便被击倒在地,小腿仍不断蓄力准备遁走,看身法很像我那些老朋友的风格,御庭番余孽吗?”
身旁的木户摇摇头,用温和又肯定的语气道:“不,他眼中没有死气,不是那群人。况且,德川家没有那么蠢,无论杀死我还是大村,对于他们现在的状况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无所谓!无所谓是谁。”大村一脸浓密的长须抖了抖,双拳紧握,死死盯住刺客双眼,再次重复道:“我也是萨摩男儿。”
面对刺客撇起来的嘴角,大村一脸冷酷的说道:“不管你是哪个藩、哪家诸侯派来的,不管你是受到蛊惑还是本质愚蠢,我大村决定的事,就一定要执行,武士这个阶级,必在我手中得到终结,全日本财政大权必须归于政府!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河池闪身上前,一手托住刺客下巴,一手按住后脑,双手不着痕迹的一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