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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向夹攻之中,小叶子痛定思痛,练就一套借力打力神功,用高家压李家,以李家逼高家,一招来一招去,倒也维持平衡。
李厘几经败北,越发不爽,便生了更多招数,恨不能发动天地灵力围剿小叶子。今儿这群顽童便是李厘的前哨兵。顽童闹事之际,他和“兄弟们”便埋伏在草屋周边,一等小叶子出门,立即现身,带头便又扯倒了篓子,一脸谑笑:“上哪儿去啊,常小宝?”
这是李厘专门给小叶子起的花名。平江城里有个成名烟花女也姓常,艺名便是常小宝。李厘欺负人,便移花接木将这名儿赐给了小叶子。小叶子岂能不知其中就里,一听之下,登时柳眉倒竖。
不怕她生气,就怕她不气。李厘开心的不得了,一双冷漠凶狠尖梢眼里盈满了笑意,瘦削身板也笑得左右摇晃,背着手昂着头,大有睥睨之姿,纵然皮囊生得清癯白净,也因为这副态度变得不讨喜起来。
见小叶子不说话,李厘便又得意洋洋的开摆:“小爷我今儿得了个宝贝,你肯定没见过。赶紧过来伺候小爷,伺候好了,宝贝可以赏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背着的手心里已生了一层汗。今儿父亲进货归来,带回不少南洋好物,他相中了其中一支镶金嵌玉的黄铜短笛,便死乞白赖的从父亲那里讨来,打算在小叶子面前好好显摆显摆,此刻大戏开幕,面前是漂亮小妞,身后是家族兄弟,他身为大首领,关键时刻当然不能掉链子。
小叶子平日里就讨厌他,此刻见他炫耀,更不愿相就,当下冷冷一笑:“谁稀罕!我警告你,你要再敢叫我常小宝,我就让你好看!”
李厘还未说话,兄弟们倒爆发出一阵参差不齐的笑声:“好看?你长得倒是挺好看。”
有兄弟撑腰,李厘说话便更加硬气:“我就叫你常小宝,你待怎么?”
小叶子抄起扫帚就向他们扔了过去:“滚!”
没想到这丫头还是这么辣手,小青年们肩头一耸躲过扫帚,纷纷替“大哥”发声起来:“常小——”他还未说完,先被李厘瞪了一眼,立即跳过称呼,道:“你别不知天高地厚!咱们李家家大业大,捏死你只是一指头的事。我劝你还是早日醒悟,别和咱们李家作对。就你这几分姿色,给我们家李厘哥做个侍妾……”
小叶子不等他讲完,便截了话头,冷笑道:“给他做侍妾?真是笑话。他毛长齐了吗?当他娘还差不多。乖儿子,你说是不是?”
这话可着实难听,李厘登时脸色一变,身旁青年更是气愤,立时把小叶子团团围住,就要替李厘出气。
就在这茬口,一声大吼自众人身后传来:“姓李的小畜生,敢在高大爷头上动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一嗓子甚是突然,吼得众人一愣。小叶子身子一矮,便趁机从缝隙中溜过去,娴熟的躲到了高大岭身后,娇声道:“高大哥,快,快救我!”
小妹儿撒娇求助,高大岭自然当仁不让,双手掐腰粗声道:“你们这群小鸡子,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两重,竟敢骚扰大爷我的女人?”
若说刚才李厘变脸不过是一时义愤,此刻他眼中笑意全无,一双狼眼直勾勾钉在高大岭脸上,简直比刚刚锐利不止十倍,手中笛子一挥,身后弟兄便恶狼一般扑将上去,一场混战立时开启,虽是村头斗殴,但双方俱是狠手,打得难分难解。
尘土飞扬间,小叶子趁着两方不注意,悄悄的溜了开去。她不敢回家,一路直跑到村外小溪旁,见无人追赶,这才放心。刚才跑得太急,把头发都跑乱了,便以水为镜好好的整理了一番,起身打算进城。哪知她一摸腰包,攒的钱不翼而飞,显然是刚刚混乱中遗失。气得她痛骂李厘和高大岭一顿,一脚踢开溪边顽石,泄气的坐了下来,从背后抄出一根简陋的短笛,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着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