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回过神，脑海中还在细细回想刚才的一幕。

感想倒是有，只不过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抓不着头绪。

“懒禅你认为的自然之道就是和谐、平衡，可是看过了宇宙的诞生演化，你还会这么认为吗？”

沈飞一语中的，让懒禅哑口无言，数次张开嘴最后却欲言又止。

看到了整个宇宙演化的全过程，到处都充斥着激烈的碰撞和变化，甚至就连生命的诞生也是各种随机因素的意外产物。在这种大环境下谈论和谐和平衡，似乎就是个错误。懒禅现在有一种自己之前几十年都在管中窥豹的感觉。

他自诩行万里路，见识过南北大陆的壮美山河和自然美景，自认为对自然之道的理解已经到一个高深精微的地步。可今天和师叔直接引经据典，探究宇宙起源本源相比，自己的眼界和格局之小犹如坐井观天。

广至恒河数沙的宇宙，细及脚下万物一缕尘埃，其中都包含着无数复杂精妙的变化。

甚至物体小到极致，又是一番壮阔宇宙的景象，这样新奇的体验前所未有。

懒禅曾经以为尘埃和蜉蝣是自然中最小的存在，可是沈飞在入梦禅境中展示的景象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大至宇宙，小至粒子，宇宙万物看似无序，但实则有自己的一套规律在运行，有序中却也蕴含无序。你自己总结出来的自然之道，虽然和这类似，但也只是管中窥豹误打误撞，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破碎星河的陨石和彗星带来了生命的开端，再到后来星球万物生长，即便经历过数次物种毁灭的灾劫，但是用不了多久整个星球又会再次繁盛，物种丰富。这靠的不是什么和谐和平衡，而是繁衍和传承。”

只有不断的繁衍和传承，一个物种才能欣欣向荣。

“可你现在倒好，整个禅院刚走上正轨，你就急着去享清福，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是觉得现在禅院有了我和胖虎，以后发展顺利，还能成为大陆禅院之首，你还在为自己的功绩沾沾自喜，觉得对得起历代院长是不是？”

沈飞撕碎了懒禅大师心里最后一点小九九。

沈飞又不是傻子，作为一名弃婴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性格内敛又敏感，从十岁之后为了赚钱经常和人打交道，性格才有所改变。加上最初进入游戏五年经历的事情，沈飞从来都不是一个被卖了还在帮着数钱的愣头青。

要真的把沈飞当做一个没心机的年轻人，那可就大错特错。

沈飞的原话是——可以心机深，但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