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黑色长剑,倏忽从青衣男人的后背脱鞘而出,登时颓废的杉林下气氛骤变。
两人只见剑身黑气流动,阴冷袭人,长三尺,剑柄暗黑色,镡锷镌刻着黑色死人的髑髅。剑仞十分锋利,寒光照人。
金瓶儿脱口而出肯定道:“是地狱凶器。”
娇媚儿道:“他是凶来,是盘蛇的五当家。”
金瓶儿认真问道:“他身上怎么会有魔元,看来盘蛇山着实不筒单。”
“行刑斩!”青衣男人手持凶器,戾气骤生,一簇簇由魔元凝聚的黑气在头顶盘恒,名为地狱凶器的剑瞬时间高高举起,魔气自周身散发,缓缓涌入漆黑的上空,在运作之下,一把魔元幻化的巨长的黑色大刀似乎斜指向一座高山。刀身的气流隐隐透露出摧枯拉腐的气势。
“时辰已到。”高声一喝,败林中,宛若是硕大行刑斩杀犯人的行刑台,当下力挥动而,向两位女子砍杀而来。
眼对巨型黑气窜腾的斜刀,两人忽然颤抖,不断想对方有如此实力,金瓶儿对娇媚儿急道:”我来守,你来攻。”话未说完,刀霾已然临头,她快速摧动真气,握剑行招狂啸,使出一招“海棠焚爆”,只见赫赫朱光脱开地面,如艳红色的海棠花的真气,数千片花辨托天而起。各各燃烧如火海,爆炸如雷充耳,红艳美绝的光芒抵触着当空而下的魔元凝结的巨型大刀。
“噼里啪啦!”
高空上黑刀狂压之下,逆碎海棠花辨,但是速度逐渐变得慢了一成,金瓶儿身上真元急转,真气沛然而出,源源不绝导入剑尖中,指冲向余招补续而上。
娇媚儿身形如魅,纵横蚕丝绕住一颗未倒下的松树,借力一扯,将轻飘飘的身子荡近青衣男人,用蚕丝一穿,欲要洞透头骨,一丝毙命。不曾想,对方有黑气流窜护体,她忙逼出真气力推而进,但还是徒劳无果,双方顿时成为胶着状态。
不料一刹那间,火海暗淡无光,黑刀斩破虚空,对金瓶儿极力夺命而下,金瓶儿失势之后,后退一步,稳住身形后,只觉真元回气不足,眼见其刀型逼下,势如垒卵。她沉气一吐,粗略强提薄弱的真气,明知格挡不住,也不能站着等死,她忽然觉得杉林之中如同一方行刑台,自己是一个勾引精壮男人后被人发现,然后抓到这行刑台来,行刑问斩,可笑的是,执行之人竟是一位修有魔元的山贼,一切都是荒诞不经。
刀形砍下,黑气已经在脖子不远处,仿佛瞬时取命,咬紧牙关的她斜着身子一直竭尽全力顶着,只感觉自己快要被上方黑色力量轧碎,突然胸口一热,开始痛苦不堪,内脏如开水沸腾不已,一团开水自内而出,冲开喉咙,汇聚在牙关,她轻软的红唇再也忍住,终于溢出唇外,原来是一口光鲜猩红的血。
扛不住霸道的“行刑斩”的金瓶儿心里暗付:“要不是,我的妖元被那姬嬮嬱算计,你焉能伤我至此。”头侧的力量越来越重,她双膝似乎不听使唤,一只脚的膝盖一弯,顶在地面。肩上如千斤之力,让这个黑罪山庄的二庄主之前的气质荡然无存但还是不忘咬牙忙道:“还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啊,你就不能……怜香惜……玉吗?”
听见对方不说话,力度更是加大,使她的膝盖陷入地底三寸之深,挣扎的她还是开玩笑道:“我看见刀是正面的了,快快收回吧!”
她虽然已是强弩之末,知道迟早命送当场,不如就顺着对方的之前话头,谁知头顶上的刀型黑光不灭,但泰山压顶之势沉减了不少,机智的她为了保命,暗运真气调理经脉,等时机成熟,挣脱束缚,但眼下是不可能一蹴而至,摆脱掣肘。
“姐……姐,别跟他……废话,你快想……办法。我快……撑不……住了。”娇媚儿喘不过气道。
跪在地上歪头斜脑的金瓶儿定睛一看,只见娇媚儿不在视野之中,正奇怪间,发现青衣男人的右臂握剑手腕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巨大刀形无法尽力压下。仔细看见是纵横蚕丝的功劳,蚕丝的起点在青衣男人的背后,她顿时明白过来了,原来娇媚儿攻击无功,绕到后面卷他的手腕,才能不让魔元巨刀砍下。
金瓶儿急中生智,眼看拖下也不是个好办法。于是,喊道:“妹子,快用银计打他的死穴。”
本已经占了上风的青衣男人,没过多久就能打败她们,谁知道对方一句让他安,连忙集中精神,留意背后。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直朝丹田之下三寸袭来,失于前方防备,骤然吃亏,不得不放弃黑气巨刀,提起魔元入脚,当下踹爆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