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顿时被吓坏了,弱弱地回答,“是……是夫人在昏倒之前说的,她在昏倒之前曾经大喊了一声‘老爷’,所以我们都以为这个尸体就是老爷的呢,”
“哦?是么?那么你家夫人此刻身在何处?”
“夫……夫人之前见到尸体以后就昏倒了,现在应该还在房间里休息吧!”小丫鬟害怕地看着辰公,回答。
辰公沉吟了一下,旋即对刑恩铭使了个眼色。
刑恩铭立刻会意,嘱咐一旁的捕头周林去叫夫人过来。
辰公则来到了尸体旁边,问仵作:“情况如何?”
仵作恭敬答道:“回禀大人,我们没有在这具尸体的其他任何地方发现伤口,可以确定,死者是被人一刀断首而亡,而且尸体刀口平整,应该不是生手所为。”
“那么就是有经验之人作案了……”
辰公神色微微凝重,目露思索之芒。死者居然是被人一刀断首而亡,而现场又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那也就说明,死者是在没有任何抵抗的情况下被凶手割掉了头颅,这样的结果,通常只有两种情况。
其一,是死者已经死亡,所以不会有任何反抗。
其二,死者并未死亡,但却失去了意识,所以毫无反抗。
从现场留下的大片大片的血泊来看,第一种情况显然不太可能。
毕竟死后断首,由于身体血液失去了生机而开始凝固,是不可能出现这么多的血的。
那么情况只能是第二种。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现场所有的窗户都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那么凶手只可能是从开着的房门进出的。
但如此一来,庄园内,不可能没有人看到他。
毕竟,这座书房正对着的,就是庄园的中庭。
“你们真的都没有人见过有可疑的人影进出这里么?”
刑恩铭站在书房门前,向庄园内的所有仆役询问。
所有人都摇头,说自己没有看见过任何人进出这个房间,因为这里是老爷的私人之地,一般不允许其他人进出。
得到回复的刑恩铭微微皱眉。
既然没有人看到过可疑人影进出这个房间,那么凶手又是怎么进来杀人的呢?
辰公看了看房间四周。
除了满地的血泊之外,房间内一切都显得极为正常,给人一种极为冲突的感觉。
这种感觉,从方才进来之后,便一直存在。
“究竟是哪里不对?”
辰公静静地打量着房间的每一处地方,口中喃喃自语,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好似抓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想到。
这时,仵作发出了一声惊咦。
“怎么了?”辰公连忙问道。
仵作指着尸体右臂手腕出的位置,“此处好像有一处旧伤口,看形状,这里之前好像有一个刺青的样子。”
辰公看了看,就见尸体右臂手腕处有一块巨大的疤痕,密密麻麻相互交错,似交织成了一个图形。
只是时间太久,已经看不清晰那图形的样子了。
“人们通常会使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去洗掉身上的刺青,只是这种药水洗过的刺青,虽然已经辨不出原本的样子,但当初刺青所留下的伤口,并不会一并抹去,而是会留下,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仵作看了看那个伤口,缓缓道。
辰公微微沉吟了一下,问:“那你可有办法,恢复这个刺青的本来面目?”
“属下可以试一试,但是否能够完全复原,属下就不敢保证了。”仵作思虑片刻,回道。
辰公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刺青的事情先放在一边,目前最需要确定的,有两点。
其一,是死者的身份,他究竟是否如小丫鬟所说就是这个庄园的主人武乘天,还需要验证。
毕竟,尸体没有了头颅,很难确认身份。
其二,便是凶手,为何要割掉死者的头颅?
若单纯为了杀人,凶手完全没有必要割掉死者的头颅,如今做出如此行径,必然有其原因。
可那究竟会是什么原因呢?
辰公陷入了沉思。
门外,刑恩铭也陷入了困惑。
凶手只能从唯一开着的房门进出,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这样,他不可能不被中庭的诸多仆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