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毁了,只是被妖血侵蚀,剑身已经完全锈蚀,无法再用了。”
一个将领打扮的武官道:“之前我听白将军说过,剑刃已经完全锈死在鞘内,根本就拔不出来。”
“这样的东西也算凶器?”有人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下面议论纷纷,上面秦王已经是七窍生烟了。“这就是你说的凶器?”他指着吕正义问道。
吕正义只听到了最初两个外国使节的对话,知道这柄剑叫做帝道剑,似乎有些来历,至于后面的内容,因为大家都在议论,乱哄哄的反而听不清了。尽管感觉到情况不太对,但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吕正义只能点头道:“大王,这就是他刚刚使用的凶器。这宫中法度森严,就连白将军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将军都不能带兵器,他一个少年,既不是侍卫又没有特许,居然携带兵器出现在这宫廷宴会之上。这绝对是居心叵测啊!”
秦王被气的直哆嗦,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骂人了,倒是吕萌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吕正义怒斥道:“吕正义你个白痴还嫌不够丢人吗?那是帝道神兵,不是什么凶器!”
吕正义听到这话立刻顶了回去。“吕萌你就算不尊我这个兄长,至少也该尊重一下大王。这兵刃就摆在那里,你居然还要替这贱民狡辩,须知铁证如山,容不得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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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正义话说到一半就被冲出来的白冰雨一脚踹翻在地,“你个白痴还不闭嘴?念你是成年后才牵来王城之中,未曾聆听过圣祖伟迹,我就多和你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
此剑名为帝道剑,又唤帝道神兵,乃太祖开国时所用,一生斩杀妖魔、强敌无数,最后一战中为妖血所污,早已无法使用。太祖因感怀此剑,此后再未碰过任何兵器,自此一心治国,创立了我大秦基业。此后该剑一直为王家所有,保存至今,乃我大秦勇武精神之象征。
太祖之年此剑就已损毁,现今连拔出剑鞘都颇为困难。你竟然敢指认这是凶器。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蠢,会用拔不出剑鞘的兵器去行刺我王吗?”
吕正义躺在地上听得是目瞪口呆,他一开始听说这剑叫帝道剑,还以为这是把名剑,结果名剑是没错,却是把拔不出来的名剑。这样一来之前的指正全都成了无稽之谈,更要命的是这把剑在场之人貌似都认识,唯独他不知道,这就更说不清了。
一想到自己诬告天佑,结果引发这么大的混乱,吕正义终于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下场来了。可惜,该做不该做他反正都做完了,解下来就看秦王怎么想了。
其实吕正义是真冤。他当时发现天佑居然从桌子下面拿了柄剑出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宫中不能携带兵器的规定,于是也没过脑子,直接就叫了出来,目的就是要让天佑被侍卫抓住。就算最后能证明天佑不是刺客,他带着兵器进宫总是要接受惩罚的,而只要天佑倒霉吕正义就开心。
正因为这个第一时间不过大脑的想法,所以吕正义喊出了第一声刺客,之后的混乱完全在吕正义的意料之外,因为他当时根本就没想太多。更倒霉的是他根本不认识帝道剑。
就像白冰雨说的,吕正义不是王城之中长大的。他是山南吕家的人,此前一直住在燕京,成年后才来了主家,也就是王城这边的吕家。因为是长大了才过来的,所以自然就和王城这边的纨绔们不一样。王城这边的纨绔早都听过帝道剑的故事,而且不止一遍。小时候他们在宫里一起念书的时候甚至曾摸过帝道剑。所以王城这边年轻一辈几乎都认识帝道剑,唯独吕正义例外,因为他是外来的。
这个不怎么美丽的误会让吕正义忐忑不已,而他的担忧也很快化为现实。
“把他给我扔出宫门。”秦王大吼着:“吕贤,让他马上给我滚回紫霄宫,三年之内不许回王城。”
“属下这就去办。”后排位置上站起一人,赶紧过去踢了一脚吕正义,拽着他的一只耳朵就给拎了出去。
吕正义耳朵疼却不敢叫,只能龇牙咧嘴的跟着走,他知道现在能出去就算好的,留下才是真麻烦。
看着吕正义离开,吕萌却是嘟着嘴和身边的老者说道:“哼,吕正义犯错,害我爹爹跟着挨骂,等回山上看我整不死他。”
“他毕竟是你堂兄,你就别老针对他了。”老者说完之后忽然站了起来,然后向主席台上的秦王一抱拳:“王上,这帝道剑绝不是凶器,这点毋庸置疑,只是请问这剑为何会在这位小兄弟手中啊?”
“御史大人,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嬴颖将赏赐的事情说了一下,下面众人这才恍然,原来这是秦王给的赏赐,怪不然秦王这么生气。这就好比大王某日赏赐某人黄金百两,结果受赏之人转眼就被指控偷盗,而赃款就是这赏赐的黄金。这大王能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