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怀里的人毫无意识,他被人抱得好好的,被笼罩在一个更大的身躯里,幸福地像在湖里开心的小水獭。
男人不敢大声呼吸吐气,怕对方惊醒,只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控制好鼻息。
静默拥抱着自己的爱人。
颜琮之闻着青年浓到几近粘稠的信息素香气,眼底的血丝越发红了,心里却十分平静。
若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可惜爱人不老实。
易感期让倪阳州的某些方面变得异常敏感,才觉得好受些的人还扭了扭腰,试图让自己窝得更舒服一点。
不同于更低的体温,鼻息是温热的,呼在后颈上,像美人的指甲慢慢刮挠,刺激得让人想缩成一个团子。
倪阳州在混沌中清醒了不过片刻,又陷入到迷蒙不清的梦里。
梦里他是个借宿异乡的旅客,喝多了酒,面色涨红,却亢奋地坐得笔直。
后来一阵叹息般地风声响起,来了个面目模糊不清的黑雾妖怪。
妖怪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倪阳州都没有听懂,只记得对方非得要给他洗澡解乏,还把他放在水温烫人的木桶里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搓了个遍。
轻重缓急,挠挑拨弄,他被伺候得快要神志不清,依稀记得窗外或许正碰上了什么节日,耀眼的烟花炸成白光,最后的他熬不住,终于神思一停,晕了过去。
颜琮之放开手,轻轻吻了吻青年早已湿透的额角,起身去了卫生间。
水声淅淅沥沥地响起,冲干净,男人安安静静地接了洗手液,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揉搓。
他那样子不像是在洗手,太认真了,像是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
冲水,关水,擦手。
男人原本要走出卫生间,却在打开门前一刻改变了主意。
房间里的青年经历刚才的安抚已经降下了一些热度,安睡在床上,沉得像是昏厥过去。
现在的他还不会醒。
那么颜琮之自然也就不必着急离开。
伸向门柄的手被收回,颜琮之原地定了一会儿,忽然抬起腕子,闻了闻刚才洗净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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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液没有任何味道。
但男人好像还是在干燥的皮肤表面闻到了些遗留的什么。
眼睛抬抬,能通过毛玻璃看到横陈在床上的爱人。
他睡得熟,睡得香,睡得毫无芥蒂,心无负担。
可是浴室里的男人却心有杂念。
后背靠向门,颜琮之垂下了手,承认自己欲壑难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