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打我……”
外人……挑拨离间?
“我们做了二十三年的母女……你,你…找回亲生女儿,就就这样对我?”
孟珞珞不可置信地看向齐白,再度开口,气势已经减掉一大半,“您以前对我说的话,都忘了吗?”
没爱的孩子,小可怜的劲儿十足。
“您说只有我一个女儿…您忘了吗?您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您的女儿,您忘了吗?”
孟珞珞声音发颤地质问,齐白眸底晕染起温情。
可开口说的话,却不仁慈。
她比谁都清楚,在亲生女儿和寄养女儿的单选题里,她只能选择一个。
这个题,没有多选的余地,不是这个受伤,就会是另一个受伤……
小主,
“我对你所说的全部话的前提,都建立在,我以为你是我的亲生女儿的前提上……”
听到这,孟珞珞崩溃地笑了。
“这二十三年来,自然有感情的积淀在,所以我们并未追究你。”
“可至于你的原生家庭,对星辞造成的巨大伤害,我们势必会追究到底!”
“这一点,不论你是否愿意,结局都无可更改。”
齐白态度鲜明地同孟珞珞讲,今天他们去金城百货并非没看见形单影只的孟珞珞,心疼是有的,可是比起女儿曾经所遭受一切苦痛来说,真微不足道!
孟珞珞现在不过是难以适应由奢入俭,可他们的女儿呢?从未享受过哪怕只是一天!
“好……呵呵……我知道了……”
孟珞珞收回目光,搀扶起躲在她身后的柳月,准备要走。
总归是她欠南星辞的!
可是当年的她不过是一个孩子,别说她有什么辨别是非的能力,她不过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有何对错之分?
她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主动告知齐白和孟钟泰,这难道还不够吗?
呵,既得利益者……
“等等。”
南星辞冷淡开口,类似于命令的口吻,将一张她事先同律师确定好的谅解书,递给柳月。
“如果是我,我不会原谅你。”
“可是姥姥求我,我不得不听,希望你好自为之。”
孟珞珞一把将南星辞手中的纸拍掉,“不需要你假好心!”
南星辞笑而不语,直接一脚踩在那张纸上,好巧不巧踩到了跪倒在地护住那张谅解书的手上。
“南星辞,你做什么!”
“你赶紧把你的脚抬起来,你赶紧!”
孟珞珞开始推搡着南星辞,被南星辞甩手推开。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老人,你的孝顺教养呢?你读这么多年书白度了?”
南星辞恍若未闻,脚下甚至更用力一点,孟珞珞还要再上前,被齐白和孟钟泰一左一右拉住。
“南星辞,你快抬脚,你没看见我妈她的脸很痛苦吗?你没看见我妈她现在很难受吗?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
“良心?教养?”
南星辞戏谑地笑着反问,“我一个没有家的人,谈何教养!”
“你心疼她?那你怎么不想想,从前的我,苦苦哀求柳月放过我,可是她不听,她把我的手……踩到粉碎性骨折……你知道那种痛苦吗?”
孟珞珞挣扎着向前的身体,突然像失去原动力,僵硬在原地。
她口中小声地呢喃着,“粉碎性…骨折……”
“你知道我的伤痕鉴定怎么来的吗?是数不尽的虐打、新旧伤反复叠加……”
“孟珞珞,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南星辞眸光清冷地看向孟珞珞,那是一双极具故事性的双眼,很复杂很向善,孟珞珞看不懂、参不透。
她好像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为什么萧宴栩会那样深爱南星辞……
因为像他们这样的人,像他们这样生活在这片污泥光鲜圈子中的人,或明或暗的,都被黑暗所吞噬,沾染上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