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可以听到我说话?】
问题发问来的猝不及防,南星辞一时间没想好要编什么理由,总不能说从她重生时,就自带天赋异能吧?而且还是专门针对萧宴栩的那一种?
“我……这个……”
【是不能说吗?】
“也不是,就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像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重生一样,如此违背自然定律的事情,发生一件可以算奇怪,可是接二连三的再发生,就不觉得怪异了。
【好。】
萧宴栩乖乖应道。
两人一个沉默无声,一个仿若自问自答式的回答,并肩而行时,偶尔有路人疑惑地朝着他们看去,便也匆匆一瞥收回目光。
这世上,多的是怪人。只要不伤人,自问自答也就不算什么。
南星辞用食指指尖,轻轻触碰萧宴栩的掌心,掀起阵阵涟漪的激荡。
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另一边的木城医院-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外。
盛铖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偷窥者,从狭窄的门缝隙里,望向里面躺在病床上的人,她面色惨白无血色,戴着氧气罩,额头微微紧缩,像是陷入巨大的痛苦里,她的手,又小又瘦弱,手背上的经脉,尽数显现,像是永远都不会停歇,永远都有针孔,刺穿她手背的血管。
病房内,是光洁的白色,令人窒息、绝望。
窗台处摆放着几盆绿色的多肉,长势很好,盛铖记得,这是他送给她的……普通又顽强的绿色植物,他告诉她,她也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一定……
由于常年的化疗,她的头发早已经掉没了,光秃秃的,堪比尼姑庵的尼姑。
生活从来说亲口诉说她的凄苦,却处处写满她的失意无助。
也许上天从来不屑于理会人间悲苦,自然也就不觉得人间悲苦,有多叫人绝望难捱。
“不回我消息,断了我的念想,却又悄悄的来到木城……”
“医疗条件,明明金城才是最好的啊,为什么……”
盛铖声若蚊蝇的小声呢喃,胸口处的苦痛,未曾消解半分,反而愈演愈烈,逐步加深。
每一次,都是极尽崩溃前的再次压抑;而每一次中的下一次,也都更让人绝望难捱,有时候,盛铖就在发疯地想,既然她这么痛苦,那就陪她一起离开好了……反正人终究是要离开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想看她的话,就进去吧,她睡着有一阵了。”
上了年纪的老妇女,里面女孩子的妈妈叶烁疲倦地开口。
“好。”
盛铖应下,轻轻推门走了进去,门关上时,叶烁涣散的泪意,汹涌而出,急忙躲到另一处,独自一个人接受情绪的崩盘,然后慢慢的……恢复如初。
成年人的世界,处处是不易,无处不艰难。
在夹缝里艰难求生存,太难太苦太累。但没有任何办法,所有的人,都只能向前,只能……沿着时间轨迹,无数次的向前,一次又一次。
病房门关上,盛铖再没了平日里的跳脱不着调,他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无声的掉眼泪,极尽克制与忍耐。
不想悲苦,不想难过,可就是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他单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呜咽声,另一只手攥紧,掐着他的大腿,试图用疼痛转移注意力,让他不那么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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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叶乔木,指尖轻轻动了下。
她知道,又是他,他又来了。
心脏节拍忽然开始错乱,呼吸逐渐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堪堪维持住冷静,才没有在寂静无声的病房里,泄露掉她已经醒来的事实。
“睡吧睡吧~亲爱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盛铖特别特别轻的哼唱着,叶乔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