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动起手来,比孩童还要孩童,幼稚又稚嫩。
“师傅,您就跟着我去,我都答应人家了,大不了见面你再开溜不就行了?”
时旷怨气冲冲,“那是你答应的,又不是我答应的,你自己去做!”
“可你是我师父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到底,您又不是不懂!要是传出去您唯一的徒弟是个不守信用的坏家伙,那对您的名声影响不好啊!”
“名声不过是世人眼中的主观评价,我一个快入土的人,还在意这个?”
时旷一巴掌招呼到舒朗的脸上,内心暗叹,这死小子的手劲儿竟然这么大!改天还不得抓着他去给人‘帮忙’?
养虎为患啊养虎为患!
“师傅,我真答应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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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是真的不去,你用你那不聪明的脑子想想,我要是真的去了,还能真的回来?闹呢?你以为现在有钱人的门槛这么低了吗?”
“可他们身边确实没跟人啊,而且……”舒朗话没说完,时旷一手在上,另一只手在下,指尖抵在上掌心处,标准的‘stop’手势,停止!
“停停停,真不行了,腰不好了,疼疼疼,全身都疼!”
“你师傅我一把年纪了,身上全是老骨头,你还用你小时候的那套把戏来对我,你良心不痛吗?”
时旷语气咄咄逼人,“你品行不坏,但有时候这性子太轴,不好啊!”
有其师傅,必有其徒弟。
舒朗话痨的毛病,不就是跟了时旷?
传闻记忆大师-时旷,少言寡语,却不知那是他在人前故意立出的人设,而在人后,他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遇见一只蚂蚁都要‘say hi!And you? How are you?’
“要不就这一次?谁让您一开始也不说明白,您要是早告诉我,您知道有人来是做了要跑路的准备,那我也肯定不会答应人家啊!”
“再说,您平日里郁郁寡欢,就像是在思念着谁,这我哪儿知道?”
“师傅心,海底针,您……”
舒朗一顿超强输出,让时旷像是被带上紧箍咒的孙悟空,头疼!
他自己当话痨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讨厌,可当身边有个人是话痨时,他就觉得太太太有问题了!
于是,他将曾经别人说过他无数次的话,第一次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对舒朗道,“你说这么多话,不累吗?”
舒朗生平第一次接收到来自师傅嫌弃怨怼的眼神,“……”。
半小时后,师徒二人,时旷骑着他的坐骑‘舒朗’,漫步走在桃林间纵横交错的小道上,穿梭十几分钟后,准确地停在南星辞和萧宴栩的帐篷前。
帐篷内的灯亮着,帐篷外有明火照明,依稀能听见里面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香飘飘的肉沫茄子、尖椒炒肉、鱼香肉丝、爆炒腰花、西蓝花虾仁的混合香味飘入人鼻尖,五菜一汤,外加简单的紫菜海带汤,米饭是悬挂在帐篷外的火堆上闷熟的。
简单而又精致,色香味俱全。
南星辞早早地便和萧宴栩一同准备今晚的饭菜,她从前世浏览过的热点新闻中,得知舒朗是个数一不二的言出必行者,所以才会如此笃定,他一定会将他的师傅时旷带来。
关于他‘一诺千金’的例子,数不胜数,当时她全当乐子看,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的能运用到实践中来。
无用之用,方为大用
“阿宴,我听到脚步声了,他们应该来了。”
“当真?”
心不在焉的萧宴栩,额前紧缩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手中颠勺的动作,更稳当些。担心舒朗跑了,是真的担心;可相信星星,也是真的相信。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萧宴栩:喔,从不屑于骗我……(南星辞:茶里茶气??)
“叩叩——”
帐篷的门被敲响,礼貌生疏的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