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人类自主的嗓音变得愈发冷峭了起来,而当他捏住怒凯里亚的手掌也变得愈发紧握时,便让这颗苍红色的投影,慢慢地出现了不少可怕的裂痕。
事到如今,就连掌印者,也只能摇头叹息。
“血神又怎么可能不会那些阴谋诡计:战场上从不缺少这些。”
+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我知道我注定将会失去我的几个儿子,我没有力量保护他们中的每一个人。+
+但我从未想过……+
帝皇的声音逐渐低沉,直到迎来了一个尖锐的转折:伴随着人类之主的力量多了一丝丝的泄露,他掌中那可怜的投影终于承受不住这种伟力,彻底化作破碎的信息。
“……”
“即发动战争的贪婪,与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的阴险。”
掌印者忍不住扼腕叹息。
其实,在人类帝国大远征推进到了第一百年的时候。已经有整整十六位基因原体,以大远征的神圣名义,在他们基因之父的麾下征战了:不过帝皇清楚的记得,其实有十八个子嗣已经回归了,不过其中的一个暂时还没有露面,而另一个人,永远都不会被他所承认。
“血神总是被低估的一个。”
+我们的确忽略了这一点。+
帝皇点了点头,他的面色似乎有些挫败的阴暗。
不过,真正的问题在于……
+最先出手的,会是血神,而且比它那些举棋不定的兄弟姐妹们要无情且诡诈的多:当其他人还在试探的时候,它就已经从我的手中彻底抢走了一个孩子。+
“我们低估了它。”
帝皇的这个子嗣并未像他的兄弟那样走向成功,恰恰相反,他已经被他降落的母星逼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但如果仅仅如此的话,帝皇还是能忍受的,他在内心中为各个基因原体所设置的计划,堪称宏伟蓝图,当然能够容忍他们在最开始的小小失败。
而另一些人的事业虽然还不足以在宇宙中扬名,但也都达到了力所能及的巅峰,人类之主能够在灵魂之海中感应到了他的血脉们那如日方生的昂扬,他正是以此作为指引,在茫茫的银河中,找到了这些散落的珍宝。
“整个怒凯里亚,就是它专门设计的角斗场,一切只为了让十二号在里面战斗致死,然后在无尽鲜血中重生为他的奴隶。”
小主,
“或者说:太迟了。”
+与其说是阴险,倒不如说是骨子里的蛮横。+
帝皇低垂着眼眉,他随意的挥了挥手,脚下破碎的影片便彻底化作了一抹飞灰。
+从那个血神的角度来说,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既然我无力保护我的这个孩子,那它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将其抢走。这种弱肉强食被它的崇拜者们奉为圭臬。+
+但有一点你说的没错,玛卡多:血神和它的那些兄弟们一样贪婪,它现在得到了一个,但它以后肯定还会要更多,它是不会停止它的掠夺行为。+
“我能想象得到。”
掌印者点了点头。
“圣吉列斯、多恩、佩图拉博或者黎曼鲁斯,还有察合台可汗或是费鲁斯:以黄铜王座的标准,它渴望的肯定太多了,也许十二号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底线,一个保证自己不会亏损的东西,得到他后,它才能放心大胆的去追求那些它更想要的基因原体。”
+我不会让它得逞的。+
帝皇的声音虽然短暂,但听起来斩钉截铁。
+在这次博弈中,我的确是失败了,我甚至只能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能赶到那个世界,因为时间站在了亚空间那一边:只要黄铜王座想的话,帝国的舰队就永远也到不了努凯里亚,在它将十二号握在掌中之前,我们要么到早了,要么来得太晚了,终究会错过。+
+但是相同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一遍了。+
+更何况……+
人类之主微微扭过头,撇向了房间中阴暗的角落。
+在这次博弈中,虽然我们来得太迟了,但并非是毫无机会:我已经发布了命令。让康拉德和摩根参与到这次远征中来。+
“康拉德和摩根?”
掌印者有些困惑。
“我记得,你最开始不是不打算带任何人吗?”
+我是这样想的,但后来我改变了一下主意:因为摩根和康拉德是到目前为止,两个明确已经改写了他们命运轨迹的人:虽然我自己没什么办法,但是如果让他们来的话,也许还能够死马当活马医,也说不定呢。+
+十二号毕竟是我的子嗣,只要有可能,我都要试一试。+
“这倒是。”
掌印者点了点头。
“那如果他们也没办法呢?”
+那就只能投子认输了。+
说到这里,帝皇又恢复了那个冷漠的姿态。
+虽然有些不舍,但我终究不能在一场已经输掉的棋局中,耽误太久都时间:如果一切办法都没用的话,那么就当我已经失去了十二号和整个战犬军团吧。+
+我甚至能想象到,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那头黄铜王座上都大猎犬,会给我留下什么选择:我只会面对一种选择。+
+蛮横的带走他,承担他所有的愤怒和怨念,让他的灵魂在踏入帝国的疆土前就彻底死去,让他成为怒凯里亚上空的幽灵。+
+我必须这么做。+
+我只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