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兰有些恼,抓着秦君英的手臂,拔高声音道:“哥!你能不能清醒点?你自己想想,孟穗岁一个从小被她娘守着护着,啥都不会的人,能是现在这样的?”

秦君英顿了顿,默默挣开秦君兰的手:“重要吗?你认为谁会在乎?”

闻言,秦君兰声音戛然,人也怔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是啊,她就算真的嚷嚷出去了,谁又会相信她的话?孟穗岁如今对兵团的贡献有目共睹,红薯丰收,指不定兵团上还要给她颁发奖状,更没人能拿捏她了。

秦君英抿了抿唇,认真道:“君兰,你听哥一句,回金沟屯吧。”

秦君兰脸色一变:“我不!我好不容易在阿勒坝扎根,去了妇女委员会,有了体面的工作,为啥要回去?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就帮帮我吧。”

秦君英神色冷硬,开口便是叱责:“帮你什么?帮你嫁给秦恪?秦君兰,你已经不是小孩了,破坏别人家庭,还是军婚家庭,你当你是什么人?我丢不起那个人,明天,我会亲自去和万主任谈,让你离开阿勒坝,这里条件艰苦,不适合你。”

他是真正失望了,自己的亲妹妹,却是这样一副脾性,留在这里也是招祸。

“凭什么?你只是我哥,不是我爹妈,你凭啥说不让我干就不让我干了?我才不听你的!”秦君兰气的红了眼,也不想再和他多说,气呼呼转身离开了家属院。

秦君英看了半晌,上前关了门,旋即颓然地在桌边坐下,机械吃着饭。

*

第二天,孟穗岁还没起床,就听到隔壁吵吵闹闹的声音。

她皱眉起身,套上衣裳,出门看了一眼,才发现是哭哭啼啼的秦君兰被秦君英强硬拉上车,车子没有减速,迅速离开了家属院,朝着远方驶去。

孟穗岁沉默了片刻,回屋刷牙洗脸了。

秦君兰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姑娘,有些花花肠子,但算不上恶毒,和苏荷比起来还是差些的,这段时间下来,也没搞出什么花样,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送走了。

孟穗岁也没空理会秦君兰,红薯大丰收,不时就有农业专家登门向她请教。

日子过得充沛,转眼就到了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