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张佑往地上啐了一口,“裴皎然你等着。这件事我定要讨个说法。”
很是无谓地弯了弯唇,裴皎然拉着周蔓草转身离开。
宅子离此处不远。是以二人没走一会,便进了宅门。
脱去外裳,看见要给碧扉的信还压在书案上面。裴皎然揉了揉额角,喟叹道:“瞧我糊涂的,居然忘记把信带出去寄给碧扉。”
“明早我替女郎你走一趟女学便是。”周蔓草递了茶盏过来,好奇道:“女郎,你是打算明早去政事堂告知他们此事么?”
“嗯。李敬被揍得半死,不替他讨回这个公道。我咽不下这口气。”裴皎然持着瓮盖抹去茶水浮沫,微微啜饮口,才道:“不过对方是张贵妃的弟弟,还是挺让我意外。”
“那也是他们运气不好,偏偏仗势欺负的不是一般人。唉,那位李郎君也是忠厚。都被揍成那副模样,还想着要公平处理此事。”周蔓草若有所思地望向桌上博山炉,“女郎你的主意虽然霸道,但的确让对方无法反抗。刚才那张佑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
闻言裴皎然眯眸不语。
“行了,去歇着吧。”裴皎然挥手打发周蔓草下去。
翌日,裴皎然换上深紫襕袍。直奔李敬休息的邸店。
站在邸店门口,看着一瘸一拐被人搀扶下来,身上多处裹了白纱的李敬,裴皎然禁不住一笑。
“让裴相公见笑。昨夜实在疼得厉害,故而让博士替我请了个大夫来瞧瞧。”李敬略微施礼道。
闻言裴皎然温声道:“走吧。我雇的轿夫已经在门口等着。”
李敬被楼中博士搀扶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