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此时也赶过来,看着湿淋淋的狸花,心有余悸道:“可这地方,哪去寻一艘能经得住这般折腾的船呐,即便有船,又怎保它在这诡异河中不被瞬间掀翻?”
瑾瑜并未回应楚萱的忧虑,身姿如松般挺立河岸,手中紫怡剑于日光下绽出凛凛寒光,恰似暗夜流星。
他眸光聚于剑尖,猛然抬手,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呼啸,恰似苍鹰长唳,携着雄浑法力,直直斩向河面。
那一剑仿若开天利刃,触水瞬间,白浪似受惊恶兽,向两旁翻涌崩裂,涛声震耳欲聋,水花四溅成幕,遮天蔽日。
剑势不止,如蛟龙入海,直捣通天河深处,所经之处,河水被劈开一道幽深“峡谷”,幽暗中似有神秘光影闪烁,却又转瞬即逝,叫人难以捉摸。
楚萱与狸花目不转睛,紧紧盯着河面,满心期待能寻出个究竟,可待浪涛重归汹涌、河面平复如初,除了愈发湍急狂暴的水流,瞧不出一丝异样。
楚萱满脸疑惑,眉头紧锁,喃喃道:“这一剑下去,看似石沉大海,没个结果,可瑾瑜你定有深意,到底是为何呀?”
狸花也抖着湿漉漉的毛,“喵呜”几声,眼中满是不解,围着瑾瑜打转,似在催促快些解惑。
瑾瑜收剑入鞘,沉声道:“莫急。”
正当两人满心疑惑、目光在河面搜寻线索之际,远处河面泛起粼粼波光,打破滔滔白浪的单调。
一艘木船,宛如从时光夹缝中悠悠驶出,缓缓划破通天河的汹涌,逆着狂暴水流,平稳而来。
船头立着一老者,头戴蓑帽,那笠帽编织得细密紧实,经岁月摩挲,透着古朴乌光,帽檐低垂,遮去大半面容;身披蓑衣,蓑衣上的草缕长短相间,随风轻晃,恰似秋日芦荻,每一次摆动,都抖落几滴水珠,溅入河中,融于滔滔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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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佝偻却透着沉稳,手中船桨轻划,动作看似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却巧妙破开湍急水流,引得船下河水似驯服羔羊,乖乖分向两侧。
楚萱与狸花乍见此景,瞬间愣在原地,双眼圆睁,满是诧异。
楚萱轻抬手,下意识攥紧瑾瑜衣袖,指尖微微发颤,声音带着几分惊愕与狐疑:“这荒僻险境,怎会凭空冒出个划船老翁?莫不是河中精怪幻形,诓骗咱们上钩?”
狸花也停止打转,浑身毛炸起,湿漉漉的毛让它模样略显滑稽,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瑾瑜见楚萱与狸花满脸惊惶、满心戒备,赶忙抬手轻拍楚萱肩头,以示安抚,神色镇定自若,目光始终锁在渐近的木船与那神秘老翁身上,沉稳开口:“莫要惊慌,这只不过是通天河上的摆渡人而已。”
楚萱眉头紧蹙,眼中困惑未减,侧头望向瑾瑜,急切问道:“摆渡人?这通天河如此凶险诡异,他怎会独自在此,还能这般从容驭船于惊涛骇浪间?况且,咱们此前可从未听闻有这般人物啊。”
狸花也“喵呜”几声,跳到一旁石头上,弓着背,耳朵不时转动,紧盯老者,似在附和楚萱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