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此前两边拼斗得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可如今蛊雕被擒,危机解除,再揪着旧怨不放,着实不明智。
况且紫胤真人威名在外,举手投足间尽显仙家风范与雄浑实力,震慑得众人不敢再有丝毫造次。
随着那道仿若玻璃破碎的脆响突兀响起只见不远处的悬崖底部,原本隐匿于虚空之后的空间轰然崩塌、碎成齑粉。
一时间,滚滚烟尘腾空而起,沙石飞溅,弥漫周遭,待尘埃稍稍落定,一个巨型巢穴霍然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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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穴嵌于悬崖峭壁之下,周遭怪石嶙峋,藤蔓肆意缠绕,仿若天然的掩护屏障。巢穴本身由粗壮枝干、坚硬岩石混合堆砌而成,上头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黑紫灵力,幽光闪烁,散发着诡异气息,显然是蛊雕以自身灵力加固、打磨过。
巢穴之中,两只雏鸟蜷缩在角落,周身绒毛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黑紫配色透着与成年蛊雕如出一辙的凶悍劲儿。
它们察觉到异样,铜铃般的眼眸骤睁,黑豆似的瞳仁里满是警惕与凶狠,稚嫩的尖喙大张,发出“啾啾”的尖厉叫声,虽不及成年蛊雕那般震慑人心,却也透着股不容侵犯的狠戾。
瑾瑜他们这才明白,先前在这下面听到的婴儿声音是什么了?原来是这两只雏鸟幼崽的声音。
瑾瑜眉头紧锁,下意识握紧手中紫怡剑,剑身嗡鸣,似也感知到潜在威胁。
他沉声道:“竟是蛊雕幼崽,留着恐成大患。”
说罢,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紫色灵力隐隐翻涌,蓄势待发。
砚欣怡柳眉轻蹙,伸手拦住瑾瑜,轻声道:“且慢,它们尚幼,还未作恶,贸然斩杀,是否有违天道?”
言语间满是不忍。
紫胤真人负手而立,目光沉静如水,端详片刻后,缓缓开口:“蛊雕生性暴戾,这幼崽受血脉影响,往后凶性难驯,放任不管,周边生灵必遭涂炭。”
声线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半夏莲步轻移至巢边,蹲下身子,柔眸望向雏鸟,轻声呢喃:“怪可怜的,小小年纪便没了爹娘庇佑。”
手上却悄然结印,一道灵力光罩缓缓浮现,将两只雏鸟暂时困住,以防它们暴起伤人。
紫胤真人抬手制止,目光扫视众人,神色肃然:“且慢动手,万物皆有灵,杀孽过重易折损自身修行。我观这二雏鸟灵智初开,或可驯化,带回门派,以灵力洗涤心性、重塑灵根,若能改邪归正,不失为一桩善事;若是驯化不成,再做处置也不迟。”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权衡之下,收起武器。瑾瑜率先抱拳应道:“谨遵师尊教诲。”
其余人等也纷纷点头,默许此方案。
紫胤真人袍袖一挥,灵力裹挟着巢穴缓缓升起,两只雏鸟在光罩内扑腾、尖叫,却挣脱不得。
随着紫胤真人袍袖轻挥,灵力稳稳裹挟着巢穴徐徐升起,众人的目光也顺势探入巢穴深处。
本就光线黯淡的内里,此刻因灵力映照,显露出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物事——层层叠叠的骨头堆积如山,惨白阴森,散发出腐朽与血腥交织的浓烈气息。
细瞧之下,其间不乏散发着古朴气息的巨型骨骼,纹路奇异、质地坚硬,显然是太古遗种所留。
那些骨骼有的断裂残缺,有的布满啃噬痕迹。
更有不少修士的遗物散落其间:断裂的佩剑,剑刃豁口丛生,符文黯淡无光,却仍残留着主人的灵力波动;破损的法衣碎布,衣角绣纹精致,不难想象昔日风华,此刻却被血染污、撕扯得褴褛不堪;还有些储物袋半敞着,零星灵珠滚落一旁,丹药滚落出来,混着尘土,药香几近消散。
瑾瑜在里面还发现了一具挺大的尸骸,正是先前在通天河上攻击他们的那只蚣蝮,不曾想已经成了盘中之餐。
“嘶——”砚安倒吸一口凉气,平日的不羁全然不见,脸上只剩凝重,“好家伙。”
瑾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世间本来就错综复杂”
说罢,上前几步,蹲下身,拾起半截玉简,灵力探入,须臾,他眉头微微皱起:“有些玉简里还记着未完成的功法、秘辛,可惜主人陨落,功法中断。”
许半夏绕着巢穴踱步一圈,美目留意到角落暗处几枚隐匿的丹药,散发着幽微光芒。
她轻移莲步,素手一招,丹药飞入掌心,端详片刻后,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轻声道:“哎呦,药力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