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老天爷也看不惯这外族让这好好的新年过不安生，黎明破晓时分雪停了。

双方对峙一夜，痦子动了动僵直的腰背，忿忿道:“怂蛋，特娘的他们倒是来打啊，老子都等一宿了，赶紧打完老子回家陪家人过年去！”

“大过年的来扰人清净当真讨嫌！果然关外人不懂规矩！”张迟叼着一根随手薅的干草，同样气得牙根儿痒痒。

“保持警惕，莫让人钻了空子。”吴莫言淡淡提醒。

此时，痦子、吴莫言两队人正对敌军前方，他们是此回的先锋军，要冲在最前方直面敌军。

当初追逃兵那回可是在赵将军跟前立了军令状的。

“待会儿痦子佯攻，我带队试着绕去敌后方探探情况。”

吴莫言那犹如鹰隼般的锐利双眼直直看向前方，想起昨日出营前大将军之言，此回战事必要速战速决，不易拖延，关外人这般不分时节突然率兵攻来，很大可能便是欺我朝新君刚刚继位，正整顿朝堂腾不出手来肃整边防军，想趁火打劫罢了！

不拖延，是不想给了外族人浑水摸鱼的机会，也是为了杀杀他们的锐气，更是给新君的投名状！

于他而言，与痦子等大多兵将一样，只是想打完仗早日回家陪家人罢了。

“得嘞！敢打扰老子陪媳妇，老子定让他们有去无回！儿郎们，今日人头论军功，先陪这些鼠崽子们玩一玩！”

“是！”

痦子兵分两队往敌军左右两翼佯攻而去。

对面敌军见西北军出队也派了一队兵将拦截而上。

痦子骂骂咧咧对上了当头而来的外族将领。

吴莫言见前方热闹起来，摆手招呼上自己的兵趁着破晓十分昏暗的夜色散做几队往敌军后方摸排而去。

此次战事突然，吴莫言怀疑外族并未做好万全准备。

战场上，人哮马嘶，不远处砖石垒砌的高大护城墙上大将军薛平和各营首领将军在观望着前方战况。

“赵将军，先锋军只派了你们营的五六千兵马是不是过于草率了？这可是战场不是小娃儿过家家，输了还能重来。”

这阴阳怪气还透着看笑话的话语让赵将军黑了脸，也不管大将军在场，直接开骂道:“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早怎不知咱们西北军竟还有你们二营这般怂蛋一窝？能有五六千兵马出动已是看得起外邦那一群乌合之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