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对于寻常人来说转眼即逝,但对于秦家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秦政坐在秦方昂院子里的正堂内闭目养神。
但他乱动的眼皮和微抖的胡须都暴露出他此刻的心境并不平静。
这时。
里屋传来一声惊呼。
“大爷薨了!!”
这个声音如雪地惊雷,让秦政猛地睁眼,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秦方载从里屋火速跑到他面前噗通跪下,老泪纵横地高呼。
“爹,大哥去了!!”
秦政感觉天旋地转。
秦方载赶忙起身稳住秦政。
秦政故作镇定地问道:“游儿还没有消息吗?”
“游儿在大名府遇见铁路凝冰,暂时发不了车。
已经快马加鞭在赶来的路上。”
秦政神情恍惚,良久才痛心地摆手,“罢了罢了,他们父子终究是无缘最后一面。”
此刻。
汴梁城外。
一匹快马疾驰在官道上,横冲直撞,惹得路上行人争相大骂。
秦游红着眼,不断地用马鞭抽打着胯下的黑马。
他怕自己再慢些就见不着他爹娘最后一面。
在他后面,是福禄寿外加秦怀玉四人。
一路颠簸。
不管是秦游还是福禄寿三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但一路上秦怀玉都没有叫苦,神情十分的坚毅。
城内。
秦游一马当先地在城内疾驰,很快就引起了巡检司的注意。
有人想上前去拦住,被身边的长官拽住。
“你他娘的疯了,没看见那是秦家四公子吗。”
“秦家四公子谁啊?”
一群人好奇地围着原巡检司大牢牢头老刘问道。
老刘呵呵一笑,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秦四公子在小的时候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整个汴梁有名有姓的公子哥都被他打过。
还记得巡检司大牢内的一号牢吗,那就是专门给他留的。
老夫当牢头那会儿,和他的关系可好哩。”
他说着说着,脸上露出追忆之色。
“这一晃都三十多年后过去了,当初的惹事精已经是大魏的封疆大吏了。”
一群小年轻好奇的围着老刘,笑问道:“老头,你和人家关系好,怎么不见你升官啊。”
老刘没好气道:“滚犊子,老夫有自知之明,这辈子做个校尉足矣,还能欺负欺负你们这群小崽子。”
一群巡检司士卒乐呵呵地笑了笑。
他们就是一个小卒子,怎敢望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