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体内的血液宛如遇到了天敌般沸腾,压抑的痛楚如同火山喷发一般骤然涌现,卡米尔痛苦的双手死死掐住喉咙,仿佛这样就能抑制住口中残留滚烫的液体带来的热量。
瘦弱的身躯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止不住发着抖,雷鸣冷眼旁观,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张薄皮的本和黑色油笔在记录着什么,他蹙了蹙眉头,
"还是不行吗。"
雷鸣的脸色有些难看,尽管在他预料之内,可研究了近一个月的成果宣告失败的刹那还是会让人忍不住烦躁,指尖微攥,将那空空如也的透明玻璃瓶一把捏爆,四溅的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鲜红的血浆一点点从割破的手心溢出。
雷鸣半蹲下身,左手掐住了卡米尔的下巴,粗暴的用力掰开,骨节脱轨。但这点痛楚比起那药剂滚烫的灼烧感,却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如同搁浅的鱼艰难的大口呼吸却被灌了满口的血腥味,卡米尔被呛的直咳嗽,声音愈发沙哑难听。
鲜红的血液仿若断了线的珠子极速流动着滴落,但雷鸣似乎感觉还是不够快,他就如一个不会痛的麻木人偶,呆滞用力的挤压着手心被玻璃碎片划伤的口子,随着血液一点点流逝,他的脸色也愈发苍白。
"老大,我闻到卡米尔的气味了,好像就在这边,咦?怎么还有一股好浓的血腥味......啊,啊秋!"
"卡米尔?"
走廊中突兀的传出了两声另类的响动,伴随着急切的脚步声,那语气中的焦急和愤怒愈发明显。
‘绝对......绝对不能让大哥发现,如果被大哥知道,他会对大哥出手......‘
耳畔处传来的那一声声呼唤愈发清晰明朗,痛苦的意志逐渐回笼,哪怕身体因为过度疼痛而导致僵直无力,卡米尔还是拼尽所能的挣扎着。
"啧。"
腥红的血浆有不少都迸溅到了卡米尔的脸上,雷鸣最终还是抽回了手,他随意拿出了一瓶药剂,索性给卡米尔强制灌下。
辛辣苦涩的口感在喉咙中混合着鲜血的铁锈味弥漫,那过于魔鬼的味觉使卡米尔险些没撑过去直接晕厥。
就在卡米尔好不容易适应了半分,雷鸣紧接着一用力将他的下巴掰回了正骨,全然不顾卡米尔是否在剧烈的疼痛中保持清醒,他收回了手,嫌恶的看了一眼沾染血痕的衣着,转身消失在了一处黑暗角落的死角。
人能承受痛觉的范围是有限的,当全身上下都因过度痛苦而不自觉痉挛之时,就连说话都是一种徒劳,更不要提控制四肢站起了。